莒南郡主坐在常苒對面卻突然接口:「謙嬪是上批最得寵的,也沒明確表示跟著皇后舅母。該不會真是舅母吧?娘,你覺得呢?娘!」
常苒見此,加之餓極,也挖一勺糕點入口。內有粉紅色餡料。淺嘗一口,充口玫瑰之味。軟糯輕酥,回味一下,更覺香甜。不覺便食了大半。
「後宮有失,自是皇后的過失。無論是不是,她既受益又無益。今日是去的唐突了。應該明日看看形勢的。」長公主說完便用手扶著額頭。
「娘可要小心了,如今情況尚不明晰,可得找人把住院子。小心有人陷害我們紫璇宮。如今咱們宮宇可是在風口浪尖呢。」莒南提醒。
「咱們紫璇宮,何時不在風口?這宮中,沒一處避風之地,哪怕是......冷宮。風依舊陰寒。」南陽長公主沒來由的突然一句。「都回房吧。」
莒南郡主和常苒都站起身來扶了扶身子。莒南郡主隨即離開,常苒卻是連退幾步才轉身離開。
張嬤嬤遠遠走過來,瞧見常苒停在寢殿門外,而莒南郡主已漸走遠,笑迎走來。「若是姑娘累了,我便讓那新師傅回了。她不知哪找的人。依著我說,還是從前那位師傅成。那是正經閨秀!咱們不差這銀錢。」
常苒抬頭望了一眼日頭,此刻已顯下落之勢,「讓師傅等了那般久,總歸要去拜一拜的。倒是姑姑。」常苒偏轉頭瞧了一眼寢殿內里。「長公主殿下怕是在外受了些風寒,方才有些頭痛。您多費心,實不成便傳太醫瞧上一瞧吧。那等有干係的太醫,還是別叫來了。」
張嬤嬤拉著常苒的手,朝著上頭邁上一階台階,笑容更甚。「老奴明白了。」
常苒卻是同時邁下了台階。
回房換衣。房間漸暖,偏頭看向碳爐,應是才燃。正巧周瑤端著盥洗盆進來。常苒系好衣衫接過帕子敷在臉上好一會。「正好有些睏倦,淺敷面再去拜見吧。古有拜師時沐浴齋戒三日,我這番淺敷面也算簡化無疑了。」
「常小姐若是睏倦,不如......」周瑤話未說完,便聽門口腳步聲傳來。只得接過帕子搭在木架之上,隨在常苒身後。
栗榮進房道:「小姐,姑姑先前吩咐,屋內施展不開難免受限,庭院地方也大且已清好,奴婢方才已吩咐了在外周架上火盆,恐莫凍著。」
常苒聞言,以為是長公主催促,即刻出房去往院後。遠遠得見一位面著厚紗的姑娘,身後隨著芷蘭、崔依二人。
待到近前,簡行一禮,卻是那姑娘俯身更快。「師傅不可。您是特請來教授舞藝的師傅,舊時我要行拜師禮才對。」常苒伸手去扶,卻見這位姑娘行禮時微側著頭,仿佛刻意讓人瞧見左耳後簪著的橙黃色玫瑰,更絕的便是其上尚存花香。同側垂下的頭髮撩在前胸,正好漏出纖細脖頸。眉畫的極長,雖一直低著眼,眼梢卻翹。這番妝容反而多了許多嫵媚之態。
「小姐說笑了。萬不敢稱師傅。奴家這等身份擔不起。」姑娘仍是行禮的姿勢,一隻手拉過常苒的手,另一隻卻順勢搭在常苒手上,卻也只是中指輕輕搭上絲毫未用力氣。其餘手指向上微翹。微抬雙眸瞧向常苒,稍抬起的下巴又轉瞬低下。
常苒聽聞如此自稱,不由得問:「敢問師傅貴姓?不知如何稱呼?」
「您便喚我花名韶華便好。」新師傅說。
常苒尋著周瑤,以求答解。但卻不見周瑤。看四周已安排好眾人,便道:「不如,小女先舞一曲,請您指教。」
「姑娘客氣。」
常苒偏過頭朝著廊下樂師點了點頭,隨即微扯笑容旋轉身形......
舞畢,韶華不吝誇讚,最後才道:「一瞧您便是大家閨秀,舉手間得當有宜。奴家同您的路數全不相同,不如您看看再定。」說完擺開架勢。
常苒再次朝樂師點頭,仍是方才之曲。
仔細觀察,韶華幾近柔美姿態,腰肢極軟,肩膀隨腰小幅擺動,面紗略厚但也因舞隨風飄起,浮動之下漸顯出真容,更讓人期待面紗之後的容貌。纖細手指順著腰跡向上,划過胸前而後轉而半蘭花指,食指微刮過面紗邊緣再次向上扶了下髮髻。常苒似才注意到那髮髻邊緣簪著一朵半開白色、一朵未開橙黃色玫瑰花,腦後的全髻固定著玫紅色花枝模樣的釵環十分奪目。在旋轉過身後韶華左手一把扯下面紗拋入空中,右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朵白色半開的玫瑰花簪,隨著面紗落下緩緩從身邊划過,玫瑰花簪半含唇邊。面紗落地時韶華輕抬右腿從落下的面紗上劃了個半圈,收回腿便把注意力重新拉回,視線隨著重回手中的玫瑰花簪再次拉回,曲終,韶華隨意簪回耳後。纖細的指尖縷了耳後垂著的一縷秀髮。
芷蘭遠遠在後同崔依道:「明明靠近火盆,怎的這般冷了。不知小姐冷不冷。」
舞畢,常苒未等說話,韶華搶先道:「奴家還會幾舞,不如常姑娘一同看了,再定。」轉向樂師道:「煩勞彈奏之前敲定的那幾首曲目。」
樂聲再起。
常苒發現遠處一身影一晃而過,不在木訥瞧著,跟著擺動學了起來。
日漸西沉,火盆幾換,周瑤進院,見韶華正糾正常苒姿態。稍一停頓還是快步走近,輕聲喚了句,「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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