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一片孤城萬仞山,春風再度玉門關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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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七皇子抱著膝蓋,背靠在床沿。這番模樣,感覺同那時的常蕪,沒什麼不同。都是像失了魂魄一般。看到如此的七皇子,常衡一時也不知所措。只站在房間門口,遲遲沒進去。

七皇子蕭承言突感覺房中見黑,轉頭卻是一人站在門口,擋的嚴實。逆著光線只能瞧見一人高高束著發,那發穿過那其上銀冠垂下去。這模樣同常蕪太像,不禁叫出了口。「常蕪?」站起身晃了晃身子,朝著門口走了兩步,才發現是常衡。

眼中的光芒,一下再次消失無蹤。頹然回身,便坐在那桌邊,手臂搭在桌子上,整個人也背轉,背對著門口。再也不想瞧上一眼。

常衡嘆了口氣,卻也沒有走進去。兩個人本就不熟悉,不知該說些什麼。良久後才說:「吃些東西吧。皇命難違,我也不想日日來勸你。」

七皇子只是嗤笑一聲,什麼都未說。

俊娘站在門口稍微遠點的位置。淚眼婆娑。她之前求了好久,都無濟於事。

「逝去的已經回不來了。珍惜眼下擁有的吧。七皇子。」常衡再勸。

蕭承言依舊未說話。

「她沒來,你如此......如果她來了,你真會開心嗎?她真會開心嗎?你問過她嗎?她會否願意來?說不準,她更願意......在南境。從不曾離開,才是她所想。是你一意孤行的。七皇子。世間之事,往往會事與願違,沒有人......想人死。」常衡說完,也轉過身子。坐在門檻上。

此刻沒人來同常衡說,不能坐在門檻之上......

蕭承言轉頭,看向常衡。常衡的背也沒有往日那般挺直了,坐在那,略微顯得有些佝僂。他痛失母親和弟弟,眼下卻還要來開解自己......知道常衡也難,可仍是提不起半分力氣。

兩個人只那般枯坐著直到太陽落下。星空高掛。連著常衡的晚上都未食。

餐食十分豐盛,可只放在那三個托盤中,放在屋外稍遠的位置。

不知何時,忽而飄起了雪花。洋洋灑灑,反而沒有了侵襲的涼風。屋中並未點著炭火。常衡坐在門口,也沒人能夠進得去屋中。

忽而一陣夜風,那風卷著雪,一下卷進屋中。連常衡也閉了下眼睛,用手臂微微擋著臉。

「下雪了?」蕭承言一直背對著外頭而坐,看著方刮進來的雪花,呢喃著。「我去時,也下雪了。薄雪。一絲一毫也沒站住。」說完轉過頭,朝著上頭望去。那雪花仿佛泛著光,從屋內望出去,反而外頭亮了一些的。

站起身,走向門口,站在常衡身後。

兩個人一起抬頭向上望著。那雪晶瑩剔透,仿佛從天上飄灑而下。又仿佛是那星空滿天,徐徐落下。不同於往日為著下雨雪一般,天空昏暗。眼下的天空,依舊通亮,滿天的星空也能瞧的真切。

常衡忽說:「南境原先有個老兵,很愛講故事。常蕪小時常常纏著他。我記得那時候我剛守城牆,枯燥無味。他說『人死後,會化作一顆星辰。依舊陪著我們。所以難過時,看看天,還有那麼多逝去的人,守將陪著我一同駐守!甚至你走,那些星辰也會跟著你走。所以衝鋒時,也不要怕,身後便是千軍萬馬!』」

蕭承言忽而苦笑著。卻是低下了頭。仿佛看得久了,脖子都酸痛的厲害。用手揉著脖頸,嘆了口氣。「可真有氣勢。」

常衡也低下頭,看著遠處院子中鋪的地磚,那遠遠的地上,仿佛有一塊是有裂痕的。又緩緩開口:「可他同常蕪說的不是這般。他給常蕪講了好些英雄,最後都會說,『英雄落幕,天空便會墜下一顆星辰』」。

蕭承言目光轉而看向常衡。

常衡忽然轉頭,頭揚起問著蕭承言。「你信哪種?」

蕭承言只低著眼帘瞧著常衡,並沒有回覆。

常衡頭再次轉正,站起身,只背對著蕭承言道:「我從前信第一種,可我眼下,都不信了。都是故事罷了。常蕪喜歡聽那些,他便說那些。那老兵家中原先是世代唱戲的。梨園出身,從小便讓他背了好多。他也是因為那些戲曲大將,才背棄了,參軍的。」

蕭承言剛提起的興趣,也隨著常衡的話,再次變得沒有感覺。

「我想常蕪是信後者的。常蕪雖不知你身份,可仍是教你那些。我想她也想看看,英雄誕世,會不會有異象。如果日後你能變成那般,我也想看看,是否天上,會墜下一顆星辰。朝中也有占卜一官職,他們自是信後者的。可世間真有對應星空一說嗎?若是有,我倒是想知道,我是哪顆星。或者,我配不配在天上。」常衡說完朝著外頭走去。

蕭承言仍是沉默。忽想起自己從前是因為太史令的那句話,去的南境。自己是為著自己的野心去的,可眼下卻沉迷在常蕪的死。不該如此,如此大業,從不會止於一人身死。但去了南境,到底哪個才是自己的主運之人?到底是見了,還是未見?自己怎的後來忘了個乾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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