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我就清楚她是我女兒。她不能進宮。更不能以男兒身去陪讀。宮中男子不易,女子更不易。我能死裡逃生的出來,我不能叫我女兒再進去那地方。一句話說不好,便是性命之憂呀。到時候依舊是滿族陪葬。」
十多天過去了,設想了辦法又推翻。原本宮中不知二公子,不知常蕪,更不知是女子。原本這樣的旨意下來,也是能說明情況的。偏是七皇子之前在這待過。找人冒充也是不行,又去哪找樣貌相同之人呢?情況又能說得清嗎?
始終沒想出妥善萬全的辦法。而江瓊卻是想了一個辦法,可常文華不應。
看著江瓊反覆寫著信,知道這便是江瓊的辦法。常文華忍不住錘著桌子說道:「至於為著一個人,連累全族嗎?一旦被發現,比此刻罪還重!」
「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是你我疼了這麼多年的蕪兒。你說值不值得。將軍。」江瓊一直都是溫婉賢淑,頭一次這麼據理力爭。
常文華說不過,離開了房間。
常蕪已經可以自己回房睡了,卻還賴在常衡房中。常衡整理著身上的盔甲,皺著眉頭看著賴在床上的常蕪。「已經好了,別像狗皮膏藥似的纏著我,今日我守夜。明日若是看到你還賴在我這,看我不再抽你一頓。」
常蕪卻是躺在床上,踢著被子。「哥哥說了那麼多年,還不就打了我那一次。我才不信呢,我要睡了,明日我還睡這,小衡子,把燭火熄了吧。」
「嘿。」常衡直接衝過來,隔著被子翻過常蕪身子,按住,照著身上就重重打了一下。
「哦......」常蕪忍不住呼出一聲埋進被子中。
「明日回去睡。」也沒得常蕪回答,直接便回到桌子邊吹滅了蠟燭,拿著皮鞭出了房門。還帶了一下門。
常蕪從被中探出頭,又美美的躺在床上。
下人衝進門喊道:「夫人,快走。城要被破了。」
「什麼?」江瓊還在點著燭火寫著信,聞言一下站起身,拿著一早整理好的藥箱去找常蕪。房中無人,剛出房門,便看常蕪從常衡房中出來,手裡還拿著匕首。
「娘......我聽著好像外面聲音不大對呢。」
另一名下人從門口跑進來,被門檻絆了一下撲倒在地,卻是急喊:「夫人,小姐......快走吧。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先躲起來。」
常蕪仍記得她的追風。硬是不顧下人的阻攔,拉著江瓊到了馬廄。先扶著江瓊騎上追風。
緊接帥府門破。
此次南國來勢兇猛,更是早有預謀。
暗夜行動,直攀城牆,並不戀戰。
城牆那邊剛被打開缺口,便有大批的人直直朝著帥府而去。
他們的目標,不是旁人,正是常蕪。
二十多人在攻城時,十幾人直直衝了進去,十人斷後留戰城門。
常衡一眾生擒十人,以劍相抵,詢問情況。
那人作勢撞劍尋死。
常衡即刻反轉劍身,劍背相對,且快速離開寸尺。
那人撞劍計謀並未成功,一頭栽倒在地。被兩、三個兵卒制服。強按在地上,側臉深深剮蹭了一下沙土之地。
劉為在旁瞧見另一人牙關微動,急忙一拳打掉數顆牙齒。細細查看果然牙內藏著毒藥。
幾個兵卒立刻一擁而上,把剩餘八人皆嵌住牙關,再無法服毒。
常文華聽到鼓聲報警,立刻趕回。見城門已守,便著人圍剿闖進城中之人。
校場死傷甚少,只沒拿兵器的幾人被殺、幾人被傷。顯然並不戀戰。趕到帥府內殘屍遍野。沿路的外院、內院,到處可見一具具屍首在眼前,原本這府中奴僕都是普通人,並非常日練武。此刻大舉圍困,南國殺掠之人都被活禽。
常文華瞧著這十六人,不禁奇怪。如此少的人數,為何要以少擊多,以卵擊石?統統押解到一處。一下想起南國晉王旗下,二十六星宿小隊。
逐一打量,還是瞧出端倪。其中一人並不像長期為軍之人,骨骼極硬。被常文華一按肩膀便疼的直叫。「立刻把此人押解入大帳。常衡,嚴審。」
「是。」常衡帶著兩個人在大帳中審問。
其餘人等繼續被眾人看押。
直到爆竹燃滅在空中,常蕪才帶著江瓊回去。江瓊翻下馬後,就幫著兵士傷者包紮。常蕪緩緩翻下馬來,看到校場那麼多人都被綑紮在那。暗夜使者,身著黑衣。夜色凝重,很難看清。
常蕪只敢遠遠的瞧著他們。
地上還有血跡,特別是將帥府中,自己一直生活的將帥府中。從大門處朝著裡頭一望,慘烈異常。光是門口便有兩攤血跡。想是府門被衝破的一刻,那兩個下人仍在抵門。屍體排列整齊的被安放在門口以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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