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同我哥哥一般出此歧視之語。女兒家做的怎麼了?你不喝酒呀?」
「好,好,好。激動什麼。喝。我喝好了吧。等你去京城,我請你喝酒。」
「我又去不了京城。」常蕪失落的說。
「為什麼去不了?我可聽說你們常府在京中是有宅子的。」
「是有,但沒回去過。那你可有時間等我了。」常蕪笑道。
「狀元紅是好酒,定有個好由頭才好喝。說定了,我在京城等你。」尚戰一笑,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待到京城,定讓他也看看自己的天地。讓他也吃驚羨慕一番。解下酒壺,再飲一口。閒侃兩句,便昏昏欲睡,似是酒勁被風吹起,昏昏沉沉便倒在草地之上。
朦朧間做了一個美夢,但卻深知只是夢罷了。再醒來時已忘記的七七八八。
走的那日,尚戰一直張望著。並未等來常蕪來送。一路回京十分新奇。仿佛也忘記常蕪為誰,回到宮中,自是免不了被罵了一頓,卻沒有重罰。待在那四方城牆之內幾日,同正華所人反覆講著這段見聞。但故事總有完結,唱曲也有結音,很快便沒得新講,不覺便又開始惦念常蕪。不知常蕪此刻再做何。
「父皇,我想要常家二郎進宮伴讀。他騎射絕佳,文學也成。兒子同他很是交好,好些都是他傳授於我。兒臣想認他做弟弟。您見了定是喜歡。」
御書房中,才下學的蕭承言未等通報便直進房內開口。
「哼。才誇你兩句便討賞。這常家倒是會邀恩,不過教了你便要上恩典了。同你稱兄道弟的,沒問罪便是恩典了。」陛下聽後並未應承。
蕭承言見陛下不應,愣是在書房跪著請旨。本就為著私自離宮沒有重罰,此刻便一道發作。「來人,把蕭承言拖出去打二十板子,就不請旨了。」
蕭承言原本低著的頭,一下就抬起了。眼中滿是震驚,他自小無論多會闖禍,都未曾挨過打的。緊緊咬著牙,想起之前那些挨了打的宮人模樣。想起之前那兩下軍棍的疼痛,便有些遲疑了。再次低下頭,卻是眼神一個勁的慌亂。
「知錯了沒有?」陛下問。
蕭承言知道,認錯了便不用挨了。剛想說話,眼前忽閃現常蕪之貌。若這次不堅持,只怕幾年內再也看不到,自己在宮中無趣,是很想常蕪也一道來讀書生活的。不過分開兩月,卻是很想他的。難道要等常將軍調回京中舉家遷回時,才能得見?還是要等常蕪進京趕考時得見?常蕪那般小的歲數,只怕學成了之後再經過鄉試、府試、省試、御試,那要何時?
眼下身份懸殊如此之大,想要同他再見一面,才會這麼艱難。若是不放棄一些什麼,便是不能討要到的。
民家孩子尚且能哭鬧一場,得償所願,自己循規蹈矩了十五年,為何不能放縱一次?
抬起頭,張了張嘴,大口呼著氣說道:「兒臣認打。」說完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當今聖上一看,更加生氣,手中文書一置,緊緊攥著批改文書的紅色硃筆也摔在桌上。站起身來也跟了出去。站在大殿門口便朝著下頭人吩咐著。「等什麼呢?傳杖。打。」
幾個喘息之間,便有小內監抬著春凳還有大杖到了殿前。放置得當,行刑的兩人拿著大杖立在兩側。低著頭輕抬眼帘看向陛下身旁的七皇子。可卻觸上御前大總管劉阿翁瞧著他們閉著眼睛,略微搖著頭。內監們便都停在原地誰都沒動。
劉阿翁打小隨侍,自是知道七皇子最得盛寵,不過一時生氣,認個錯便好了,不至於真打。
蕭承言卻是也鐵了心要常蕪前來,打便打,二十下一挺便過去了。心中這般想,便自己走著凳子邊上一掖衣擺,趴了上去。邊上太監剛一動,蕭承言便說道:「不用按著。打吧。只求父皇開恩。」
「打。」皇上動怒。
劉阿翁急忙在邊上勸著。「哎呦,陛下息怒。可是不能打呀。這七皇子哪裡受過這般打。莫說二十下,只怕十下都是受不住的。」
皇上負手而立,身子半轉看向了別處。手卻是在身後一動。劉阿翁瞧見不得在勸,只得給兩個小內監用著眼色。
兩個小內監會意,即刻舉起大杖便打了下來。一杖、兩杖、三杖、四杖。「啊......」蕭承言本極力忍著,卻是實在忍不住。這同常將軍打的相差無幾。可這一杖杖落下的速度太快,容不得他反應,那疼痛便疊加在一起。在第四下落在身上時,還是喊了出來。
卻是才聽到邊上唱數的太監喊道「二。」
蕭承言吐出口氣,挨著依舊狠狠落下的大杖。死命咬牙時險些咬了舌頭。才發現還不如讓人按著挨打呢。這般自己趴著,倒是真想躲了這板子。
「五。」唱數的內監一聲聲喊著。每喊一聲便落下一左一右兩杖。
「六。」
「七。」
喊完七後,劉阿翁卻是一聲驚呼。「哎呀,陛下,七皇子身上可見紅了。」
皇上這才轉過頭瞧了一眼,果真如此,便抬手止了打。卻是依舊嚴厲的問道:「承言。是否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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