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蕭承言從不曾多瞧過一眼。可這次卻矚目瞧了兩眼,問著邊上侍弄花草的宮人。
宮人答:夾竹桃。
往後在路過時,便會多瞧上幾眼。可明明品種一般的兩棵樹。那粉色的花期卻是比白色的花期短很多。當粉色夾竹桃統統謝了時,蕭*承言也想不起那女孩的模樣了。只記得她衣服上繡著夾竹桃。】
常文華同司馬都尉去巡外界,便是沿著那山前往了同南國之間的無形交界。
常衡同劉葵路將軍,坐鎮大帳。
少年原本想去,未得准予。
站在校場作為看客。校場之上滿是兵將,其中一個穿著極重的盔甲,瞧著便是個將帥模樣。在隊伍中叫著號子,穿梭而看。不時調整著其中的兵士動作。「一、二。一、二。」
......
「散。」隨後整齊排列的人一下便散了。一句多餘的話都未有。
抬頭一瞧,正午的太陽尤其的曬人。原來早已到了午膳的時辰。
可這裡沒有從前那般講究。沒有餐桌、沒有箸筷。邊上有一口井,可用木桶拉上井水,倒在另一木盆中淨手。石頭之上放著淨手的胰子。而那廢水便倒進更的大的木桶中。一一而來,再領餐食。不過幾個粗面饃饃。
待到少年之時,伙房之人愣住問道:「你是誰?」
少年遲疑著如何作答。
「跟著都尉一道來的,還沒安排職位,也就沒發軍服。給他吧。我們後邊的還等著下午操練呢。」校場領頭的將帥替少年答。
少年面有不善,拿著那雖是有些鬆軟,可到底比在家裡吃的不知差了多少的饃饃在手中捏了又捏,讓出隊伍之列。
前頭那湯綠油油的更是沒有食慾。裡頭飄著綠色的菜葉,隨著盛湯人舀起勺子,那菜葉似同樹葉。還有股奇味。還未等問,便聽負責盛湯的人同身後將帥說:「今日備了薄荷湯。天熱以防中暑氣。劉少帥一會喝一些吧。」
少年聽後狠狠咬了一口那饃饃轉身便走,心中腹誹,溜須精。怎不見同我說。這粗面饃饃實有些剌嗓子。
姓劉的少帥搖搖頭說:「罷了,喝不慣。」
「那您這穿著盔甲可是難受。如今正是酷夏之時。千戶以上,無論酷夏寒暑,均要著盔甲於身......」盛湯人已遞給下一個排隊的將士。
「習慣了。那從前做兵卒時,可不是想著日日穿著。」劉少將說完疾步到少年身邊問:「吃得慣嘛?京城來的吧?」
「我沒見過你,你怎的知道我?」少年不甘示弱的問著。
劉少將咬著手中饃饃笑道:「昨日在城樓上當值,聽到了。你又是生面孔。軍中重地,你眼下無職無官,不要瞎走。」說完便大步離開。
邊走邊吃,緩步到校場一塊略微陰涼的空地,幾個人在那打著繩結。正值午後,換班休息時,這幾個兵想是無事,便在這打發時間。少年拍拍手上沾的饃饃碎渣,便學著。
夕陽略有些西斜,幾人早走了,那少年卻是耳聽操練之聲,手下絲毫未停。晃動著僵硬的脖子和肩膀,正看常蕪從遠處而過。
少年大喊,又揮動著手臂。可常蕪並未看到,而向校場。
劉姓將帥走過來問:「可是有事?」
「是。」常蕪說著拿出一個香囊遞了過去。「劉兄長,隨身帶著這個吧。我聽廚司說,著盔甲之人,午間只您沒喝那清暑湯。這香囊中放了薄荷葉合著龍腦香。若是覺得不舒服不如聞一聞。」瞧著劉少將看著自己手中展開的香囊便又大聲的加了一句。「醫官縫製的,並非出自我的手藝。正在加緊縫製,不日便會四位副將均有之......」
劉少將如此才接過,嘴角含笑的說:「二少爺替少將多謝夫人。」而後板起面孔,繼續操練。
常蕪走出校場。
少年再次招呼。
常蕪走近。
少年坐在那都感覺不到地面的半分顫動。不禁更好奇,這麼重的盔甲,卻仿佛讓他穿的沒有重量一般。「我還沒同你說,我叫什麼呢。」
「我並不想知道。」常蕪說。
「你......」那少年眉頭一下便深深皺起,連嘴唇都抖了一下。
常蕪看到他生氣,反而笑了。問道:「那你叫什麼呀?」
那少年反而不答了,眼睛死死盯著常蕪。連牙關都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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