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有妖王在呢，這點小事定然不算什麼！」閻月信心滿滿，又將目光投到白鷺豹身上：「還有那個誰，你叫什麼來著？」

白鷺豹連忙應道：「白鷺豹，太子您叫我白鷺豹就行。」

「不許叫她太子！」白塵氣惱吼了聲。

「憑什麼不行？難道你還有別人？」閻月不悅地質問，突然想起什麼，隨即指著白鷺豹問：「他也姓白，難不成你想讓他做太子？」

白鷺豹雙手都搖出殘影了，大叫：「冤枉啊太子，不是，呃……」

他一時想不到該怎麼稱呼閻月，只得焦急地解釋道：「我的小姑奶奶，我們妖沒有姓，只有名。我叫白鷺豹，這是人們對大鵟的雅稱，我不姓白！」

白塵頭疼地揉揉太陽穴，笨嘴拙舌地為自己開解：「我的意思是，妖族沒有太子這個說法。白鷺豹是左護法，也不會跟你搶太子。哎呀我是想說，有我在，你不用做什麼太子，也不會有妖敢招惹你！」

閻月看他這麼忌諱「太子」的稱謂，不禁開始腦補。

他是妖王，那應該活了很久很久，活了那麼久，定是有過媳婦孩子的。他如此煩躁，約摸是想起了沒能修煉成功的孩子吧？

罷了，往後再不提做太子了。畢竟，她可是頂頂善解人意的好徒兒，不能幹那種往師父傷口上撒鹽的事兒！

白塵也不知道她在腦補什麼，只是看她表情愈發詭異，連忙發聲打斷她的胡思亂想。

「啊，那個，我也不會幻術啊。這，該怎麼做？」

閻月眨眨眼：「你不是妖王嗎？這都不會？」

「……」

白塵簡直要憋屈死了：「那，她是狐狸，天生就擅迷惑人。我是狼啊，是靠拳頭吃飯的，一百隻狐狸也打不過我啊！」

閻月本想嘲諷他武夫，可聽說他是狼，瞬間想起小白，聲音便也軟了下來：「你是狼啊？我也養了只狼，叫小白，可聰明了呢！」

白塵舒坦了：小樣兒，時時刻刻都惦記我。

還沒舒坦完，就聽閻月繼續道：「你跟我家小白學學，動一動你那鏽住的腦子。這腦袋總不轉，人真的會變傻的！」

說罷也沒給他反駁和拒絕的機會，扛起長寧直接去找齊昭陽了。

齊昭陽給景王固魂完畢，回頭見閻月靠在榻上已經睡著了。他取了被子為她蓋上，卻聽她夢囈道：「你靠譜不啊……我就想混吃等死嘛……」

齊昭陽想到白塵對她的忍讓，覺得這位妖王，似乎並不像傳言中那般暴虐嗜殺。可究竟是傳言不實，還是對閻月格外寬容，又很難說。

他嘆口氣，輕輕撫上閻月的臉：「若他只是一時新鮮，日後暴露獸性，你該如何抵擋呢？」

第81章 京城12

◎不要為不值得的人搭上一生◎

閻月覺得自己只是打了個盹兒，再一睜眼，天邊兒都泛了白。

齊昭陽剛給長寧固完魂，就見閻月猛地起身，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閻月跑到後院，白鷺豹整跟七八個男男女女說：「行，既然完事了，就各自散了吧！記得把管好嘴巴，今晚什麼都沒發生，知道嗎？」

諸人戰戰兢兢地行禮，隨即紛紛散去。

閻月迎面而至，掃過一張張美艷的生面孔，好奇地湊到白鷺豹身旁。

「他們是誰？」

「喏，」白鷺豹抬抬下巴示意：「滿京城有點道行的狐狸，全在這兒了。」

「這麼多全是狐狸精啊？」閻月既吃驚於這麼多妖，又感嘆傳言非虛，狐狸精果然都好看！

白鷺豹點點頭，揉著脖子說：「這一宿，可把我跟尊上累慘了，滿京城地找狐狸。也虧了這是京城，若是臨江城，累死也找不來啊！」

閻月問：「白塵呢？」

白鷺豹從未聽過人直呼尊上的名字，縮縮脖子指向屋裡：「屋裡有個人自稱是你哥，尊上正琢磨他呢！」

閻月以拳砸手：哎呀，怎麼把他給忘了！

推開門，華榮琴的屍體還東屋床上，顴骨凸起的臉上，只剩死氣沉沉的青灰色。

西屋裡，閻良雙臂被縛，吊在房樑上，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白塵斜靠在榻上，手指頂這個小茶杯轉著玩，「還有沒有？」

閻良聲音沙啞，磕磕巴巴地說：「沒了……我離家在外讀書，與月月見面的機會，便不多了。三年前進京科考，去歲高中回家，才得知月月她……」

他說著聲音哽咽，便說不下去了，就聽身後一聲喝厲：「白塵！你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