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小叔子、小姑子夠可以了!」
眼見圍觀群眾調轉了口風,張母再次悽厲哭喊:「濟存可是你們老張家的種,是你們的親侄兒!你們幫襯一把不應該嗎?我一個寡婦沒有本事,我為濟存做得還不夠多嗎?你們還想要我出去賣不成!」
「兒啊!你爹拋下咱們娘倆,如今你也拋下娘……娘真是沒法活了啊……」
那女子終於忍不住氣罵道:「我真後悔讓濟存跟你長大!若非你把他教得多愁善感、婆婆媽媽,糾纏施家姑娘鬧出那麼多笑話,我們何至於揪心他的婚事,湊錢給他買鋪子添身家?如今濟存沒了,你憑甚霸著鋪子不還?」
「那是我兒為我留下的依仗!」張母喊得歇斯底里,又開始哭嚎:「我含辛茹苦拉扯他這麼大,還未享他一日奉養!那是我兒的鋪子,你們憑甚收回!」
那女子徹底沒了耐心,直接道:「張家給過你一套宅子,這些年對你也算仁至義盡了!何況那鋪子還沒過到濟存名下,你以為你上個鎖,就是你的了?我這就去縣衙找知縣大人斷一斷,看看天底下有沒有這樣的道理!」
她轉身就走,兩個男子遲疑片刻,跟上女子的腳步。
張母又哭喊了兩聲,見他們並未回頭,連忙爬起身,拎起食盒挎著籃子追過去,邊跑邊喊:「那是我兒的鋪子!是我兒留給我的依仗!我為你們老張家磋磨一生,你們這是要逼我去死啊……」
人群散去,南青對閻月感慨道:「原來張濟存那般行事,都是跟他娘學的……」
閻月沉默良久,正當南青以為她有什麼深切感悟時,卻聽她問:「這算不算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
吃過晚飯,周霖悄悄跟閻月八卦,說一貫不愛出門的蔣老,前晚款待茶樓的鬼客們之後,竟一夜未歸。昨晚又鬼鬼祟祟、偷溜出門去,連大黑叫都沒能挽留。
閻月和楚枝、南青一說,楚枝立刻來了興致,商量要偷偷跟蹤蔣老。
吃過晚飯,閻月怕睡著了,特意拉著楚枝在她房裡玩雙陸棋。南青覺得她是倆閒得發慌,不肯加入,二人就用厚床幃遮著光,窸窸窣窣小聲說話,像做賊一樣。
更夫剛報完時辰,周霖便叩響閻月的房門。
二人早已整裝待發,跟著周霖飄蕩的鬼影,遠遠地跟上了蔣老。
月光透過雲層縫隙,灑下清冷的光,在街巷上形成一片片明暗相間的區域。閻月與楚枝緊貼著街邊牆壁,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盡力讓身形隱在陰影里。
一陣寒風吹過,刮斷了根小樹枝,不偏不倚正落到二人面前。
二人嚇得呼吸都屏住了,身體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互相將彼此的手捏得死緊,生怕一不小心叫出聲來。
發現只是根樹枝而已,這才輕輕吁口氣,繼續盯緊遠處那個模糊的身影。
她們沒看見,身後不遠處的高高屋脊上,也立著個人影。不是別人,正是被閻月關回房裡的小白。剛剛正是白塵用妖風截斷小樹枝嚇唬她們,就是想對她們拋下他做個小小的懲戒。
他一方面是好奇,也確實有些不放心,於是跟過來看。
在看到蔣老與另一團更矮的霧氣相遇,而閻月和楚枝都激動地捂住了嘴,神色興奮不已時,白塵再一次蠢蠢欲動。
他也想要與她一樣,能看見鬼、聽見鬼。
尤其在得知齊昭陽擁有同樣的能力後,他心裡一直彆扭著。似乎那兩人之間有了特殊的關聯,形成了獨屬於他二人的小圈子,將所有人排斥在外。
包括他。
他很討厭這種感覺。
或許,該想法子弄一滴她的血了。
兩個姑娘一溜小跑回到家,楚枝剛扎進閻月的屋子,便語氣激動地說:「想不到啊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蔣老那麼老實個人,居然半夜私會老太太?」
趴在床上假寐的小白詫異地抬起頭:私會老太太?
閻月見小白醒了,將它抱進懷裡,興奮地探討:「他們約見的那處宅子,就是老太太的家吧?蔣老這算不算見家人了?」
楚枝驚叫道:「這也太快了吧?第二天就見家人?他們上年紀的人行事都如此直接嗎?」
周霖糾正她:「不一定是第二天。老太太來過茶樓好幾次,二人早就認識。直到跟著去城隍廟折騰,蔣老答謝大家時,又額外給老太太多上了幾炷香,這才去見家人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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