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來到那家成衣鋪子,女掌柜臉都快笑出花兒了。
閻月換上一身男裝,頭髮高高束起,簡單一根髮簪插上玉質發冠,便是個風流倜儻的「俏郎君」了。
二人大搖大擺踏入醉花樓。
樓中老鴇識人無數,一眼就看出閻月是女子了。但白塵出手大方,閻月又滿臉新奇地四處觀瞧,老鴇猜測是有錢人家的公子禁不住妹妹鬧,帶來青樓瞧新鮮,就識趣地沒點破。
閻月要求老鴇叫來些在樓里年頭長的老人,老鴇很是詫異,見白塵一字不吭,便順了她的意。青樓的客人大都喜歡年輕姑娘,那些老人本就沒什麼生意,老鴇自然樂意。
閻月點出一個女子給白塵表演彈琵琶,實際偷偷在後面跟另外幾個人打聽。
白塵懶洋洋歇靠在正坐,吃果子點心,任她胡鬧。反正他耳力好,就算她再如何壓低音量,他也能聽清她的話。
陳小梅是誰?認識的人?
她不是說,她家遠著呢嗎?怎麼在這兒還有故交?
六七個女子,都說不認識。閻月開始還覺得,青樓女子多會起個藝名,聽著嬌俏水靈,是不是她們不知道誰是陳小梅?
可幾人都說,新人要接受「調教」,合格後才能接客,在調教的時候還是叫原名的。可樓里,從未有過陳小梅這麼個人。
閻月不禁有些狐疑:難不成是劉傑記錯了?他的相好不是被賣到這家青樓了?又或者,他的相好不叫陳小梅?周霖不是說了,他們鬼遊蕩的時間越長,忘性越大,最後連自己是誰都會忘了。
閻月一無所獲回了客棧,夜半時分摸下樓,去問劉傑。
劉傑一聽就急了:「不可能!小梅明明是被她爹賣近那家青樓了!怎麼可能沒有?」
周霖安撫他:「你先別急。說不準,是小梅她爹騙了你,又或許,是那青樓的老鴇把小梅轉賣到了別處,也是說不準的。」
劉傑癱坐在地上,不爭氣地落淚:「都怪我。小梅她爹是個賭鬼,每每賭贏了,便買些好飯、糧食回家,賭輸了就沒吃的,還要對小梅和她娘拳打腳踢。小梅她娘,就是被她爹活活氣死的!」
「小梅性子軟,她娘活著的時候,還能攔一攔、管一管。她娘死後,她哪攔得住?她爹就更加肆無忌憚,贏錢了就在外面大吃大喝,完全不管小梅,輸了也不敢回家,在外面躲債。」
「我從小就喜歡小梅,可我們住在一個村,我爹娘看著她家日子過得雞飛狗跳,死活不肯招惹上那麼個賭鬼做親家。我好不容易做工賺了點錢,跟小梅約好,帶她遠走高飛。誰知……」
「誰知她卻沒來。」
「我沒等到她,跑去她家找。不想是她爹發現小梅偷偷收拾包裹要跑,一氣之下就把小梅賣去了青樓!」
「我帶著銀子想去把小梅贖回來,可老鴇卻不肯讓我見她!我想闖進去把人搶走,老鴇便叫樓里的打手打我……」
「我沒能把小梅救出來……還搭上了自己性命……」
「我真沒用,救不了小梅、也沒能給爹娘盡孝……」
「都怪我……我就是個廢物!都怪我!」
他情緒有些激動,閻月趕忙示意周霖安撫著些,可別變厲鬼了。
既然劉傑信誓旦旦沒記錯,那她只能去找小梅她爹問問了。
她起了個大早,按劉傑說的地址直奔小梅家所在的村子,不想卻撲了個空。
小梅家早已荒敗得不像樣子,土牆倒了半面,茅草房頂也塌了大半,顯然很久沒人住過了。
見她面生,村里人好心提醒說:「你找陳家人?那賭棍已經好久沒回來過了。媳婦叫他給氣死了,孩子也叫他給賣了,人人都戳他脊梁骨,沒臉再回來了!」
閻月便問:「那他去哪了?」
村民想了想說:「先前聽人說,看見他在城裡乞討,撿人家食肆的泔水吃」
閻月又問:「那您可知曉,他把小梅賣到哪去了?」
村民搖搖頭:「聽說是賣青樓做娼妓去了。誰知道呢?反正再沒人見過了。小梅那孩子真是倒霉啊!攤上這麼個爹……」
白塵晨起不見閻月,小二說閻月留了話,說給他去抓野味兒了。
正午時分,閻月終於回來,白塵見她兩手空空,問:「野味兒呢?」
閻月愣了愣,厚顏無恥道:「沒抓到。」
白塵指指桌上的菜,嘲諷道:「白忙活一上午,可給你累壞了吧?趕緊吃飯吧,不吃飽怎麼有力氣再去白忙活呢?」
閻月一臉感動,笑得見牙不見眼:「公子你真是太好了!遇到您這樣又心善又寬宏的主子,真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白塵都傻了,見她如此真摯感激,不禁有些內疚。見閻月直接撕下八寶鴨的鴨腿大口開啃,他神色極不自然地給她倒了杯茶:「慢點吃,小心噎著!」
「哎!」閻月嘿嘿笑著點頭,又夾起一塊鴨胸給他:「你也吃啊!」<="<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