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她的女紅沒什麼長進,她若是再繡幾條帕子,與陸回手中這條應該差不了多少……
要不再繡幾條,告訴她們是先皇后送給她的,然後賣給這兩個人?
陸亦寧在陸回這沒討到帕子,氣急敗壞:「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么小氣的人?斷案糊塗就罷了,還小肚雞腸,怪不得人人罵你,連帶著謝姑娘被指指點點!」
謝汐樓還沒來得及反應,陸回已在追問,語氣算不得好:「罵她什麼?」
謝汐寧同樣好奇。
陸亦寧冷哼一聲,看了眼謝汐樓,聲音小了幾分:「還能罵什麼?左不過就是那些污人耳朵的話。什麼沒名沒份跟著你,不知廉恥,尚未成婚便賴在琰王府不肯走……」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乾脆攤了攤手,「你們也知道,京中最多無所事事的閒人,平日裡就愛說些東家長西家短,倒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陸回沉著臉,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眼神中全是風雨欲來的陰狠勁兒,陰惻惻的。謝汐樓倒是覺得無所謂,反過來拍拍陸回的手,安撫道:「何必為了這點事大動肝火?」
陸亦寧細細觀察,見謝汐樓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奇道:「他們說的這麼難聽,你不生氣?」
「嘴長在他們身上,說什麼是他們的事,我生什麼氣?他們多說幾句,我又不會少幾文錢。」謝汐樓小心翼翼將手蓋在陸回的手上,按住他的手指,「只聽過鐵杵磨成針,竟不知殿下的興趣是將扳指磨成玉片。」
陸回反手將那冰涼的手包入掌心,心情晴朗幾分:「明明是你幫我,倒叫你受了委屈。」
謝汐樓笑得燦爛:「要是想補償我的話,多給我點金子就行。一兩不嫌少,百兩不嫌多。」
陸回:「……」
如陽光穿破雲層般,陰鬱的氣氛瞬間驅散,陸亦寧鬆了一口氣。
剛剛那些話她本不該在謝汐樓面前說,想著私下提醒陸回幾句便是,但被陸回激了幾句,腦子發熱,順口說了出來,後悔不已。
還好謝汐樓不在意,還好她主動緩和了氣氛。
陸亦寧心中感激,見對面二人相視而笑,突然醒悟她有些打擾到他們夫妻倆,忙不迭起身告辭。
「好了,事兒也辦完,該說的也都說了,我這便回宮了。」她站起身,最後叮囑謝汐樓,「莫忘了剛才咱倆說的話。要是真成了,我贈你黃金百兩。」
謝汐樓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
陸亦寧最後瞪了一眼陸回,雄赳赳氣昂昂離開。謝汐樓看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她這股氣何時會消。」
陸回依舊坐在原處,陸亦寧離開時並未起身。他倒了兩杯熱茶,慢悠悠品著:「說來也怪,你和亦寧同為明德皇后的好友,她憎惡我不為明德皇后伸冤,草草結案,你卻只問我要了案卷,對我的所作所為,並無怨憎。」
那還不是因為我知道沈驚鴻沒死麼……
丟嬰案結案時,陸回問她是否想好拿到案卷後要怎麼做,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如今陸回又問她為何不恨他不為沈驚鴻報仇,她還是不知如何回答。
與那場大火、明德皇后相關的所有事都像是漂浮在水面上誘餌,碰一下便會被拖入水下深淵。
她和他分站於兩岸,不知如何才能真正的同行。
陸回看著她遲疑蒼白的臉,胸口像是破了個窟窿,呼呼地灌著冷風。
她願意同他成婚,願意留在華京,是否只是為了拿到案卷,接近真相,而後報仇?又或者是為了她身上帶的那塊玉,聽虛無老和尚說,跟在他身旁才能找到破玉之法?
她願意重回華京的理由,是否從來都沒有他?
陸回揉了揉發脹的額角,聲音中有不知緣何的無奈:「罷了,與你這個木頭較什麼勁。我今日來找你,是為了另一件事。」
謝汐樓走回桌邊:「何事?」
陸回將另一個茶杯推到她的面前:「青岩書院,孟溪。」
原來是為了這事。
陸回早有鋪墊,謝汐樓也早有預料,聞言並不多問:「說吧,扮成這人混入書院後,需要我做何事?」
陸回看著她,依舊有些猶豫。
青岩書院如深淵,水面下暗潮湧動,藏著不知多少鬼魅,他的人沒辦法混入書院中,這趟行動或許會遇到危險。
他實在不想讓她涉險,但除了他,他又確實找不出第二個對書院熟悉,又是個生面孔的人了。
陸回將孟溪的令牌遞給謝汐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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