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汐樓默默放下茶杯,一時不知該從哪問起。
墨香書香混雜在一起,夾雜飄進的檀香,讓人逐漸放鬆下來。虛無慈愛地望著對面的姑娘,笑道:「兩年不見,雪奴倒是變了不少,不似從前乾脆利落。」
謝汐樓表情平淡:「誰能和從前一樣。春天的時候我碰到了陸回,他這兩年變化比我更大,幾乎是兩個人。從前溫潤如玉,臉上含笑的人,如今成了這幅奇怪的模樣。」
虛無對她說的很感興趣:「哦?怎麼奇怪?」
謝汐樓擰眉:「這種奇怪很難形容,說他做事瘋癲,他又似乎按部就班條理清晰。他說他在找樂子,倒更像在找死和想活中反覆橫跳,誰都不知哪個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謝汐樓形容得含糊,虛無卻似乎聽得明白,笑道:「說起來,你與他也算有緣。若你還是沈驚鴻,論輩分該叫他一聲皇叔。」
虛無的這句話讓謝汐樓從腳底到髮絲泛起細碎痛癢,由內而外生出排斥感,坐立難安,很不舒服。
「都是過去的事了,休要再提。如今我是謝汐樓,而他只是我的一個朋友。」
倆人又聊了幾句這兩年的見聞,謝汐樓終於想起了她近日來的目的。
她將定魂玉遞給虛無:「今年四月份破了靈州的案件後,它開始有了變化,生出些紅色的絲線,到益州案件結束時,便成了這般模樣。老和尚,你可知這玉是怎麼回事?」
虛無接過玉佩,仔細打量:「這半年你可做過什麼事?」
「就是因為沒有,我才奇怪。最初我以為和我破的幾個案子有關,你曾說過這玉可定魂同陰陽,也許是因為我幫魂魄未散的陰魂找到了兇手報了他們的仇,但細細想來又覺得不對。前兩年我做得也是這些事,也抓了不少罪大惡極之人,也沒見玉佩有變化。」
虛無將玉佩遞還給她:「老衲曾有一道家好友可通陰陽,但每每做法,皆需要以某一物件為介。此玉既然可通鬼神,或許通道家施法相同。最近你可是得了從前沒有的物件?」
謝汐樓仔細想了想,肯定地搖頭:「若從在靈州時開始算起,除了金銀錢帛,身邊未添新物。」
「那人呢?可是遇到什麼人,能引陰魂入玉,助玉佩通陰陽?」
人的話,還真有幾個,陸回、鳶尾、步斯文,都是兩案發生時出現在她身邊的人,但究竟是哪個呢?
謝汐樓眯著眼打量虛無,試圖判斷這老和尚說的是真是假。虛無任她打量,眼神如佛祖包羅萬種慈悲。
謝汐樓不欲將心中所想告訴虛無,轉了話題:「還有一事我一直沒問過你。當年我在沈府遇襲,就算有玉佩護我一命,也無法靠自己從火海中逃出。你可還記得是誰救了我,將我送到這裡的?」
「老衲不騙人,但此事不可說。我答應了那人將這事爛在肚子裡,定要遵守諾言。不過——」
「不過什麼?」
虛無眼中含笑:「那人於你有恩又有緣,你們定會重逢。」
謝汐樓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窗外突然起了大風,院中樹木沙沙作響,空氣中瀰漫著潮氣,像是下雨的預兆。
謝汐樓雙腿發麻,正準備起身告辭,對面虛無突然開口問道:「你回華京這幾日,可聽說過華京城中偷嬰案?」
謝汐樓重新坐下:「略有耳聞。聽說此案很是棘手,京兆府一直未能查清原委,將始作俑者緝拿歸案。」
「孩子是一個國家的未來,若不查清,百姓惶惶不可終日。老衲知你在查案緝兇一事上頗有靈性,想請你幫忙,查清此案。」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謝汐樓擰眉,沒有立刻答應:「京兆府不同於其他地方,哪能讓我一個平民百姓輕易插手?」
「此事無需擔心,京兆府半年都沒能查清案件原委,想必很快便會移交給大理寺接手。你與琰王是朋友,由他出面,水到渠成。」
話都說到這份上,謝汐樓不再推辭:「若真是這樣,我定然會盡我所能幫他查清案件。」
「如此,老衲替華京百姓,謝過姑娘。」
……
謝汐樓離開後,虛無坐著沒動,將她用過的茶盞推到一旁,把舊的茶盞放回原處。
虛掩的窗戶被風吹開,清風卷著落葉吹入藏經閣中。有人踩著樓梯下樓,撿起樹葉捏在指間把玩片刻,又將其擱在敞開的窗旁,帶風再經過時,歸於天地間。
虛無聽到腳步聲,沒有回頭,似乎這聲音在他預料之內:「其實老衲一直想知道,你當年為何要救她。你們並不熟悉,皇叔和侄婦的關係,也算不得親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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