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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田垂著頭,抖動如篩,聲音沙啞,細聽卻比正常男子要細弱:「我說了我是兇手,與其他人無關,我是兇手!」

原本安穩坐在角落的葉芹兒突然甩開虞三娘的手,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阿田面前。她的眼眶中隱隱有水光浮現,往日那副呆楞的模樣第一次有了不一樣的情緒,仿佛泥娃娃注入了靈魂。

謝汐樓讓開幾步,讓葉芹兒能正面阿田。阿田身體越發佝僂,恨不能將臉埋進胸膛,此生此世不被其他人看到。

葉芹兒握住被麻繩捆綁在一起的手,一寸一寸摸過每一根手指,喃喃道:「怎麼成了這般模樣……」她跪在阿田面前,雙手捧住阿田的頭,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爹,爹……」

眼淚一滴一滴垂下,落在阿田的發間,他抬起頭,雙眸染上血色:「我不是你爹……我只是個沒了根的廢人罷了……」

葉芹兒撫過他臉上可怖的疤痕,瘋狂搖頭:「你就是我爹,你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我爹……」

看著眼前的場景,謝汐樓的腦海中閃過阿娘阿爹的臉,一時不知該為葉家父女的相認而感動,還是為她自己感到悲哀。

她背過身,不再看這場戲,待淚意散去呼吸平穩後,繼續往下說:「十三年前,阿田被人所誆騙,遭了宮刑入宮為奴,沒給芹兒姑娘留下隻言片語。十三年後他回到益州,自覺無顏面對女兒,自毀容貌,只敢在遠處保護。三娘偶然瞧見他,將他安置在春意濃內,最終阿田成為三娘殺人拋屍的最佳同伴。三娘殺人是因為死者辜負了他人,阿田,你又為何要答應幫她棄屍?還要在屍體死後割下他們的器官?」

眾人的目光匯聚在阿田身上,他鬆開咬緊的牙關,看著面前的葉芹兒淚如雨下:「我曾聽人說過,身體殘缺的人,若不補齊殘缺的部位,下輩子會和這一世一樣殘缺。若找不齊自己的那部分身體,用其他人的也可以代替,只不過至少需要七個。我也不想害人,我只想當個完整的、堂堂正正的人啊!」

「所以你與三娘,是如何分工配合的?」

阿田抽噎著看了一眼一旁的虞三娘,搖了搖頭:「一切都是我一個人所為,與他人無關!」

謝汐樓擰眉,正要開口,被虞三娘打斷:「謝姑娘,你將阿田的身份挑明,無非是想告訴大家,那首曲子芹兒的父親也會彈,那日他在替妾在房間中彈琴,而妾則翻窗離開,跑到碼頭上私會范二公子,再將其殺害,是也不是?」她沒等謝汐樓回答,繼續道,「謝姑娘,證據呢?一切都是你的推測,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人是妾殺的?」

「衣服。」謝汐樓看著虞三娘,心中很是難過,卻不得不繼續往下說,「三娘,你還記得拍賣會結束,咱們去宴會廳時的場景麼?我很久沒穿那麼長的裙子,沒注意腳下的路,險些摔倒,還好你眼疾手快扶住了我。那時我的嘴唇擦過你衣裳的袖子,留下了淡淡的唇脂印。那日晚間我去尋你,你將衣服拿給我看,那衣服很乾淨,沒有血跡,卻也沒了那唇脂的印記。三娘,你告訴我,那唇脂的印記去哪了?」

虞三娘怔住。

有官差托著一件衣服上前,謝汐樓將托盤上的衣服展開,正是虞三娘那日穿的衣裙。衣裙上沾滿鮮血,衣袖上赫然有唇脂的痕跡,卻不是那夜虞三娘給她看的那件。

「你殺了人後,回到春意濃的船上,將提前準備好的備用的衣裙換上,將沾染血跡的衣裙藏在船上。你想等到宴會結束回到春意濃後再處理這件衣服,卻沒想到整個范府被殿下封了,你尋不到處理的機會。三娘,我說的可對?」

虞三娘閉上眼睛,嘆了口氣,身體徹底放鬆了下來。她不再維持著她的儀態,唇角也不再掛著笑意:「那日殿下將范府封鎖,我就猜到這件衣服會壞事,只是沒想到,它最後是被你找出來的。」

她端起桌上茶盞,倒了一杯茶,茶水早就涼透,如同她的心一般。

鄭治將案件分析原原本本聽完,狐疑道:「三娘,你為何要這麼做?就算他們負了他人,你也沒必要殺了他們泄恨吧?於你有什麼好處?」

虞三娘撫摸過茶盞沿口,沒有說話。

「或許我能替她回答這個問題。」謝汐樓輕聲道,「我這還有最後一個故事,不知大家有沒有興趣?」

第49章 渡口人25真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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