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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可曾遇到過喜歡的人?」

虞三娘微微搖頭:「奴只是想起了芹兒的往事。」

昨日救下芹兒後,虞三娘只說芹兒是她的朋友,並沒細說她們之間的關係。謝汐樓想起白日裡李陽的話,安慰道:「今日聽衙役提起,說是她遇到負心人,被騙光了錢財。」

虞三娘笑了起來:「果然還是個孩子。芹兒若看重這黃白之物,如何會嫁給那李全?」

「怎麼說?」

「故事要從芹兒和李全認識時說起。大概十年前,芹兒還是樓中的姑娘,偶然結識李全,二人一見鍾情。這之後沒多久,芹兒決定離開春意濃。春意濃與尋常青樓不同,姑娘來去自如。若有一日她們決定離開,春意濃不會阻攔。

「李全家貧,奴曾勸過芹兒,要她考慮清楚,但芹兒去意已決,奴便給了她一份嫁妝,送她出嫁。這之後,那倆人過了一段平靜日子,直到李全考入華京青岩書院。二人商量後決定,讓芹兒留在益州,照料李全家人,李全去書院讀書,待學成歸來,回益州當個教書先生。」虞三娘神色憂傷,似是透過芹兒,看到了其他人的影子,「見過華京繁華的男人,怎麼可能再心甘情願回到鄉野間?只可惜那時的芹兒太年輕,不懂這個道理。」

謝汐樓聽得入神,忍不住問道:「聽說芹兒的夫婿後來入朝為官,娶了其他人?」

虞三娘點頭:「他不僅沒有回來,反而如鳥投林,連丁點音訊都沒遞給芹兒。到了約定返鄉的日子,芹兒在渡口站了三天三夜,也沒等到那負心漢。芹兒等不到李全,又擔心他出了什麼意外,便托人去帝都打聽,聽說那人衣冠祿位,拜入丞相門下,尚了公主。可憐芹兒一直不肯相信,說那人定不是她的李郎。」

謝汐樓不解:「你剛剛說,芹兒留在益州照顧著李全的父母,那李全的父母怎麼說?」

「最蹊蹺的就在這兒,聽李全的父母說,李全自進了青岩書院後,從未往家裡捎過信兒。但這怎麼可能呢?親生父母,血脈相連,是如何都割捨不掉的。李全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難道入了帝都,連父母都不認了嗎?」

「確實有些蹊蹺。」謝汐樓托著下巴,若有所思,「李全的父母現在可還住在益州?」

虞三娘垂下眼,神情暗淡:「李全父母只有李全一

個兒子,消息傳到益州後的兩年,芹兒不相信,還是堅持照顧他們。後來有一日,李全父母突然讓芹兒不要再來了,當天夜裡,李全家起了大火,老兩口沒能逃出來。李全父母死後,李全也沒回益州,說是被外派到了很遠的地方任職,喪事是委託他在京中的好友,代為操辦的。」

謝汐樓皺眉:「父母喪而不報,拒不丁憂,這是大罪,他如何敢?」

虞三娘掩口而笑,捋了捋碎發:「這奴如何得知?奴不過是個風塵女子,知道的不過是些坊間流傳的趣事罷了。」

大堂姑娘陸陸續續上樓回房,有的孤身一人,有的與今夜的如意郎君同行,不少人看到二人,投來各式各樣的目光。虞三娘拉著謝汐樓回房間,另叫一桌佳肴,伴著樓中美酒,與謝汐樓聊些城中趣事風土人情。

酒過三巡,夜深人靜,虞三娘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用扇面敲了敲額頭,因醉酒而笑得格外嫵媚:「忘了說正事。明日范家拍賣會照舊,你早些起床,扮作樓中姑娘,有人會來替你梳妝。咱們午時乘船出發,約莫半個時辰的路程,趕在拍賣會開始前到達。」

謝汐樓腦袋暈暈沉沉,臉頰上飛著兩團火一般的紅暈,眼神迷離搖搖晃晃,努力撐著身子維持最後一絲清明:「今日又死了一個,這拍賣會還不取消?」

「正因為昨日又死了一個,才證明兇手並不是在宴席中尋找目標,眾人反倒是覺得這拍賣會安全了不少。」

這是什麼歪理!

謝汐樓有心辯駁幾句,舌頭卻像是被熱油炸過,說出口的話含混不清。虞三娘邊聽邊猜測,依舊弄不清她在說什麼,徹底失去耐心,揮揮手道:「你早些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第33章 渡口人9插曲

這場雨下了一夜,黎明時方歇。雨過天青,碧空如洗,夏日的悶熱連同著兇案的陰霾被這場雨驅散幾分。

晌午後,春意濃眾人乘船前往范府,謝汐樓裝扮成虞三娘身邊的姑娘,混跡在隊伍中。

姑娘們羅衣輕披,薄紗透光,巧笑嫣然,謝汐樓裹得嚴嚴實實縮在一邊,慢條斯理吃著葡萄,與周遭一切格格不入。

葡萄圓潤水靈,是從南邊運來的,酸味大過甜味,樓里姑娘們司空見慣,不喜酸澀,謝汐樓卻是許久沒嘗過這個味道,如獲至寶,喜歡得很。

虞三娘以扇面點她,恨鐵不成鋼:「我連壓箱底的衣裳都給你找出來了,結果選了這麼一件不倫不類的!」

「我今兒借著三娘的光才能進入范府,若是打扮的太過招搖,豈不是給三娘惹麻煩?」

謝汐樓撿了顆飽滿的葡萄,細心剝掉皮,送到虞三娘的嘴邊:「這顆定然甜,你嘗嘗。」

虞三娘咬住葡萄,點了下她的鼻尖:「你呀。」

范府的莊子建在城東,臨水而建,後院外便是倡河。倡河與蛟河在臨丹湖交匯,姑娘們乘著一大一小兩艘畫舫,先沿著水流南下到臨丹湖,再沿倡河北上前往范府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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