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什麼屁話?
謝汐樓拿他沒辦法:「哪裡都行,就這裡不行。這裡的佛早就被氣走了,你多在這裡耽擱一日,都是對佛祖的褻瀆。」
風紀搖搖頭:「小僧不走,小僧要留在這裡贖罪。」
謝汐樓愣住:「贖罪?何罪之有?」
「那日小僧說的話害了師父,小僧要留在這裡為師父贖罪,也為自己贖罪。」
謝汐樓這才明白這小和尚在糾結什麼。
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因為心存善意,將信息隱晦透露給她,希望能救人;又誤以為他說的話導致了東吉寺被查封,師父被抓起來,而懊悔不已準備用一生來贖罪。
謝汐樓解釋:「此事與你無關。無論那日你是否與我交談,東吉寺今日的結局都不會被改變。」
風紀搖頭:「若不是師父,小僧早已死在兩年前的風雪夜。小僧要留在此地等師父歸來。」
等雲空歸來……雲空怕是此生再難歸來。師徒二人再見面那日,台上鐵斧懸於頸上,台下萬民喝彩,血濺刑場解慰亡靈,於風紀而言何其殘忍。
謝汐樓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帶你去見雲空。」
雖是如此和風紀說,但謝汐樓並不知道雲空此刻在哪,更不知道是否能讓師徒二人見上一面。與石佛窟關聯密切的僧人已離開東吉寺,雲空大抵也已離開,要想見到雲空需要離開被嚴密看守的寺院範圍,謝汐樓只能領著風紀,求陸回幫忙。
寺佛寺院落外站著侍衛,像是陸回的人,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王爺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謝汐樓笑眯眯解釋:「勞煩通報一聲,民女謝氏想要攜雲空的徒弟,再見雲空一面。」
「請姑娘稍後。」
侍衛入內通報,不多時重新走出:「王爺讓姑娘一人進去。」
難道見雲空的事有變故,陸回要面對面才能說清?
謝汐樓按下心中不解,將風紀在一旁等候,她獨身一人,走進了院落。
院子和昨日沒有絲毫變化,除了殿門口處立著兩個護衛,一臉嚴肅,雙目機警地巡視四周環境,一刻也不鬆懈。
石佛被挪開,黑漆漆的洞口如惡魔的眼睛,引人不自覺深入。陸回站在殿內,長身鶴立,面前是比他高數倍的石佛,一旁是看不見底的深淵。
一佛一魔,和諧而割裂。
他就那麼安靜的站著,卻像是這間宮殿的主宰。
謝汐樓取下帷帽,走到他身後三步停住腳步,屈身行禮:「民女謝汐樓,參見殿下。」
屋外陽光刺眼,陸迴轉過身微微眯起眼睛,適應著光線的變化。他的視線掃過謝汐樓謙卑的頭顱熟稔的動作,莫名覺得眼熟。
「免禮。你要見雲空?」
謝汐樓直起身子:「不是民女要見,是想讓風紀與他石佛見一面。」她頓了頓,簡單將前因後果解釋了下,「東吉寺即將覆滅,風紀年歲尚小,既然與此案無關,民女想將他送到太川寺,拜入虛無大師門下。但風紀不肯離開,民女便想讓他和雲空見上一面,讓雲空勸勸他。」
聽到虛無的名號,陸回挑了下眉:「虛無大師十幾年未收弟子,讓風紀拜入他門下,可非易事。你與虛無認識?」
「認識卻是認識,卻沒有強迫他收徒的交情。民女將他送到虛無的面前,虛無自有決斷。就算風紀沒有拜入虛無門下的緣分,他也不會讓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和尚流落街頭。」
「你倒是想得周全。」陸回摩挲著手指上的玉扳指,話鋒一轉,「若我是你,斷不會讓他和雲空見面。」
不讓風紀見雲空?
像是耳邊突然響起巨響,驚醒睡夢中的人,謝汐樓愣在原地,驚起一身冷汗。
此刻還被關押在東吉寺的無辜僧人,無一不躲得遠遠的,撇清與雲空的關係避免受到牽連,而她卻還想求著陸回允許雲空和風紀的見面……
謝汐樓垂著腦袋,連髮絲都透露著沮喪懊惱的情緒:「王爺說的是,是民女見識淺薄,疏忽大意了。」
陸迴轉過身不再看她:「出去吧。」
陸回情緒態度的突然轉換,讓謝汐樓生出幾分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磨磨蹭蹭向門口走,三五步的路程愣是走出了三五十步的時間,腦海中一直在過今日發生的事,試圖找出陸回不悅的原因,保住岌岌可危的腦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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