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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回見她眼珠子東瞟西瞟,就是不肯和他對視,心中生出幾分疑惑。

昨夜發現房間進人時,他只認為那人是衝著那間屋子去的,和房間裡住的是誰並無關係。是以雖然知道那人就在隔壁,為了不打草驚蛇,並未深究,更未將這人和下午遇到的落湯雞聯繫在一起。現如今,看這人心虛的樣子,像是認出了他。

陸回生平頭一次,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難道這人真是沖他來的?昨日覺得她熟悉,難道是因為他們曾經見過?

若是如此,還是將這人送進大牢里關一陣子,待他離開靈州城後再放出吧。

第5章 佛前歡5被盯上了

官府人來得很快,迅速將房間包圍,將圍觀眾人連同著寺內僧人,驅離案發現場,趕至院中銀杏樹下。

步思文的情緒已然緩和,正拉著穆元說著什麼。穆元還是那副失了魂兒的模樣,不時瞟一眼僧人們聚集的方向。

陸回立在角落,仰頭望著銀杏樹枝葉,透過枝葉眺望院牆外的遠方。紙鎮站在他的身後,堂木湊近他的耳邊正在說什麼,眼睛明明垂著,又像在偷瞄謝汐樓。

白鹿寺年後罪案多發,引起靈州城中百姓恐慌,靈州縣令成松收到消息後親自趕到,格外重視。

成松年近不惑,五年前中舉,次年調遣至靈州縣,任靈州縣令。他在靈州多年,未有大建樹,亦未犯大錯,為官平庸,但清廉勤勉,很受靈州城百姓擁護。

屍體早已被放下,正由仵作查驗,成松將眾人喚至院中石桌旁,詢問昨夜行蹤。

步思文第一個開口,他已徹底從恐懼情緒中掙脫,像是街角巷尾的姑婆一樣,言語間具是好奇:「稟縣令,昨日黃昏時分,草民同穆元兄聽完經歸來,還未進入院中,便聽到了吵鬧的聲音。進院時看到吊著的那人與寺中無塵大師還有謝兄爭執,草民幫著伸張正義,將那人趕走後回了房間。草民離開時,吊著那人的房間房門緊閉,院中只剩了謝兄和無塵大師。」

成松目光在院中掃視一圈,在陸回臉上頓住,剛準備開口便看到陸回輕輕搖頭。他咽了口水,清了下嗓子,將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案件中:「哪位是謝兄?」

謝汐樓向前一步,抱拳行禮:「草民謝汐樓,參見縣令大人。」

「你可認識死者?」

「回大人,草民昨日午時來到白鹿寺,傍晚時與死者初次相見,還是今天早晨發現屍體時,才知道他姓賈,其餘的一概不知。」

「昨晚你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回大人,昨夜草民聽到死者因為對所住廂房不滿,與無塵師傅起了爭執,草民看不過,斥責了死者幾句。死者說不過我們,只能離開。他離開後,草民安撫了無塵師傅幾句,又在院中坐了一會兒,才回到房中歇息。草民離開後,院中再無他人。」

「還記得回房的時間嗎?」

謝汐樓猶豫了一會兒:「約莫酉時過半吧。那時天色已經暗了,步兄穆兄和死者的房間有燭火的光透出。」

堂木插了一嘴,語氣中似有諷刺:「謝兄說酉時過半回房,但草民酉時三刻回房時,曾路過謝兄的廂房,當時房中暗著燈,並不似有人在房中。」

院中人面面相覷,官府記錄的人停住手中筆望向成松,成松皺起眉頭,望向陸回,那人卻似乎對周遭一切毫不在意,把弄著手上的玉扳指。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都沒說話。

謝汐樓一時拿不準堂木,或者陸回是什麼意思,原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卻指使著隨從突然踩她一腳……難道說他們發現了房間被闖入,懷疑到她身上?

她穩住心神,聳了聳肩,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昨日困得很,回房便睡下了,並沒點燈。況且小和尚也說了,白鹿寺大門關閉後,死者還曾試圖離寺,卻被寺中宵禁所攔,可見至少在戌時前,他都是活著的。」

堂木頓了一下,笑容虛假:「原來如此,是我多慮了。」

謝汐樓猶豫片刻,還是將夜裡的事說了出來:「不過昨夜在下睡得並不安穩,半夜曾被聲音吵醒過,是有人在屋頂上行走的聲音。具體的時辰在下記不清,也不確定此事是否與這樁案子有關。」

成松將視線挪到步思文和穆元的臉上:「你們可曾聽到?」

步思文臉上的疑惑一閃而過,誠實回答:「回縣令,或許是草民睡得熟,並未聽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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