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談的?」
「那你說,怎樣才能跟我談?」岑盡白說得舒緩,好像很有耐心的樣子。
簡直油鹽不進。
岑盡白在哪裡,哪裡就是人群焦點,這裡本就是貧窮人的聚集地,一下子來了一個穿著和氣質都俱佳的人,路過一隻狗都要看他一眼。
而岑盡白,似乎也並不是很習慣這些人的目光,雖然看著態度溫和,但是舒顏還是在他的眉間看到了不耐。
「你在這裡等,等我下班,下班之後再談。」又說,「不要進店,影響我們工作。」
岑盡白蹙眉,看起來有些為難,但還是同意了,復而看著她笑著說好。
舒顏見他袖子那裡不知什麼時候碰上的油漬,也沒提醒他,直接進店。
齊剛雖然沒出去,在店裡也聽了大概。
「有這樣一個人追求可比在我這好多了,我看你是想不開。」齊剛抽著煙,吞雲吐霧的。
不是什麼好煙,很嗆人。
舒顏捂著嘴咳嗽幾聲。
「我追求的可不是這些。」舒顏很討厭和別人談她到底想要什麼,因為她確實,物慾很低,說出來自己想要的,別人大概會說「你裝什麼文青」或者在心裡想「真清高啊」。
齊剛把還剩下半截的煙掐了,「那你想要什麼?」
舒顏笑笑,搖搖頭:「你抽吧,沒事,我就是不怎麼接觸煙味兒,習慣就好,我先去洗菜了,今晚想儘早回去。」
一抹清麗的背影進了後廚,齊剛看向自己抽了半截的煙,覺得無趣,又重新點上了。
可不能浪費。
洗菜,切菜,這些都要舒顏一個人完成,齊剛不會幫助她,還是那個道理,熟能生巧,舒顏這幾天將這些工作做得越來越麻利。
這邊站在門外的岑盡白,不僅要忍受冷風,還要忍受路人窺。探的眼神。
齊剛悄摸探頭看了一眼,覺得想笑,也確實笑出了聲,引得岑盡白回頭看他一眼。
這次看到的終於不再是他偽善的笑容了,舒顏不在場,岑盡白懶得裝,直勾勾地看過去,還帶著點攻擊性,蔑視意味十足。
齊剛也不是什麼善茬,當年混社會的時候還不知道這少爺在哪含金湯匙呢。
「大少爺,得不到的滋味不好受吧?」齊剛也不知道自己咋就那麼嘴欠,一般這種人,他秉持的態度就是,離得越遠越好。
這個問題問出來,岑盡白反倒笑了。
「那也比有人揣著齷。齪心思見不得光的好。」
這暗示性的話語,讓齊剛有些臊,但是他不能承認,「齷。齪心思,的確,我和舒顏都是底層人,心思自然不能像你們這些個有錢人那樣光明偉岸。」
「別拿她和你在一起比較。」岑盡白說。
齊剛黑了臉,轉頭進了店。
他跟他扯什麼?真是閒得蛋/疼。
饒是這樣想,齊剛心中還是不舒服。
*
舒顏將菜洗完切完,剩下的都要交給齊剛了,舒顏本來想給一隻手的齊剛打下手,但是齊剛這次語氣不是很好的將她趕了出去。
「你在這礙著我了,我一個人還是可以的。」齊剛打開煤氣,一手端鍋,將菜放在鍋里爆炒,煙火氣和食物要熟的香氣瀰漫開來。「打包一下米飯吧,別進來了。」
舒顏見他堅持,也就沒說什麼,出了後廚,來到前廳客人吃飯的地方,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再往外看,是岑盡白挺拔的背影,孤零零站在冷風中。
只瞟了那麼一眼,舒顏從角落的紙箱子裡拿出打包盒,開始打包米飯。
一共就有五十盒套套餐,舒顏很快就打好,天氣冷飯涼得快,舒顏將這些米飯整齊地碼列在一個泡沫箱子裡,進行保溫。
感受到灼烈的視線,舒顏受不住地抬頭。
岑盡白不知何時已經回過頭,盯著她看了不知多久。
在舒顏看向他的時候,岑盡白還下意識地對她淺笑起來。
舒顏當沒看見,在空店裡挑了一個位置,背對著他坐,拿出手機開始背單詞。
身後的視線一如既往,舒顏努力讓自己適應。
*
菜香味越來越濃厚,舒顏知道這是齊剛快做好了。
沒一會兒,齊剛就在裡面叫:「舒顏,可以打菜了。」
舒顏放下手機,「噯,來了。」
視線掠過岑盡白,他看見她走像是想伸腳進來,但是最後又收回去。
這些套餐要送到這附近的一個拆遷工地,齊剛選擇晚上不開張的原因,也是工地的需求比較大,且套餐都是一樣的,做起來比較省心,他佛系地覺得賺這些錢就夠了,況且他現在手也受傷,又接外單又做店裡客人的飯菜,有些累。
打菜也是舒顏自己做,齊剛的一隻手,是沒有她兩隻手快的。
齊剛靠在牆邊望著舒顏,望向門外隨意嘀咕一句:「還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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