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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化學也獲得了和物理數學一樣絲滑的體驗。

原來這就是天靈蓋被打開的感覺嗎?

虞淺懷感受到了那種知識點用一張大網串聯起來的觸類旁通的快樂。

她好像悟了。

於是她開著那盞小夜燈,一直刷題到深夜。

舍友睡覺了,她又去到床上,窩在床簾里繼續刷。

那天晚上,虞淺懷居然刷了整整一個通宵,而且絲毫不覺得累。

早上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交感神經非常亢奮。

她出去接了熱水,然後往嘴裡放了兩顆魚油。

而夏高嚴就沒這麼幸運了。

那天回去之後,他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好像那種沒安全感的心境又回來了。

也許是因為虞淺懷走後,祁韋對他說了一些比較狂妄的話。

不說造成了多大的影響,但終歸是一些比較負面的能量。

而且因為他正突破瓶頸期的緣故,學起來本就比虞淺懷要吃力一些,心態就更容易受到影響了。

祁韋在離開之前,表情陰鷙地和他說道。

「我從來沒放棄過第一名的位置。」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句話像一根暗刺一樣扎在了他的心上,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那天晚上他罕見地做了個噩夢。

他夢見虞淺懷拉著他在金色的向日葵花田裡朝著太陽奔跑。

但他卻拽不住她的手,對方一開始還拉了他幾回,後面乾脆不理他了,自己一個勁地往前沖。

他似乎看到女孩的前方有個人影一晃而過,那身形有點像祁韋。

於是他一下子慌了,開始大喊虞淺懷的名字。

「淺淺,淺懷,虞淺懷,壞壞,淺壞。」

把她所有小名全部叫上了一遍。

終於終於,虞淺懷在他聲嘶力竭的呼喊聲中回過了頭。

她看向他,正要張嘴說一句什麼,可惜他在此刻一下子驚醒了。

夏高嚴整個人從寬大的床上驚坐而起,黑暗中他摸了摸棉質睡衣的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又抹了把臉,發現他在夢裡流淚了。

原來,人睡著之後是有可能會流淚的。

不知道那天晚上,虞淺懷夢到了什麼呢?

**

聯考的時候,虞淺懷和夏高嚴都在第一考場,兩人只隔著一張桌子。

因為考場的座位號是按S型排的,所以她的分數雖比夏高嚴低,但座位卻在他的前面。

髮捲子的時候,女孩故意往外探出頭,躍過後面的同學去偷瞄他。

夏高嚴注意到前方某異常突出的一顆腦袋,朝她抿了一下唇。

虞淺懷眨著一雙忽閃的眼睛,用口型快速和他說了一句「加油」。

他胸中湧起一股暖意,朝她點了點頭,心裡的不安好像驅散了一兩分。

祁韋坐在第二考場的第一個,臉上卻有股精力透支過度的神色。

他最近氣血虧損的症狀越來越明顯了。

眼窩深陷,面色蠟黃。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是他的名次在年級排得最高的一次。

9:00。

聯考正式開始,七中的每一個高三生都即將見證來自魔鬼般的實驗附中的強度。

上午的語文尚能忍受,到下午的數學就開始讓人吃不消了,大題更是見都沒見過的題型。

考完數學之後,考場裡一片哀嚎,只有一二考室的學生稍稍淡定。

夏高嚴又出了一身冷汗,他心情有些沉重,臉色比虞淺懷難看多了。

一直到第二天的理綜和下午的英語,他都處於某種緊張的狀態,感覺全身上下都緊繃。

考完後他感覺錯得有點多,都不敢去算分數了。

當然他不是一個人。

四場考試,兩天的折磨。

聯考平等地折磨了每一個人,虞淺懷也不例外。

「這次好難……」

出考場的時候,她和劉暢抱怨道。

劉暢倒是很淡定。

「正常,畢竟是實驗附中牽頭出的題。」

虞淺懷掰著手指算那些不確定的答案,感嘆了句。

「這次分數基本不可能進步了。」

劉暢安慰她:「反正到時候看排名,分數無所謂。」

「唉,好吧。」

回到教室之後,虞淺懷提議晚上去食堂二樓吃個什麼鍋,放鬆一下。

劉暢同意了。

於是虞淺懷去叫了馬星河和金銘,然後讓馬星河去叫夏高嚴。

沒想到馬星河卻說夏高嚴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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