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娃還以為她沒聽清,加大了音量著急回覆:「哎呀,就是你家我小溪姐!小溪姐掉河裡了!」
跟徐桂芳一起幹活的老太太耳朵早就豎起來了,聽了剛娃這話立刻八卦地問:「溪丫頭怎麼掉河裡了?剛娃你知道不?」
另一個老太太猜測:「去洗衣服了不小心掉下去了?」
這天還涼著呢,又不是七八月份,隊員們誰不洗衣服沒事兒去河邊幹嘛。
「呸,你看你說這話自己信不?」
桂芳家那外孫女兒,就是個油瓶倒了都捨不得動一下手,生怕把她累著的主兒。她去洗衣服?她家大黃都不信!
那老太太一想也是,他們姜柳大隊誰不知道大隊長家外甥女日子好過。
說是來下鄉支援農村建設,地里的活全是那幾個舅舅哥哥幫著乾的,比起她們姜柳大隊,甚至她們紅旗公社的其他知青,那日子好過得可不止一點半點。
當然人家外家願意幫襯,他們也不說什麼。這樣總比那些個掙工分不夠養活自己的知青娃娃們強。
起碼不用他們大隊出糧食養活不是?
「那她好端端去河那邊幹啥?這還在上工的點呢。」
「哎,」離徐桂芳最遠的的老太太似想起來什麼,眼睛一亮,神神秘秘地說,「我剛回去上廁所碰到江知青去河裡洗衣服了。你們說,該不會她倆為了趙知青打起來了,所以溪丫頭才掉河裡的吧?」
江知青?
那個和趙知青談對象的江知青?
她們記得,溪丫頭喜歡那個趙知青吧。想想兩人之間的矛盾,老太太們紛紛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大家齊刷刷盯著剛娃,眼裡閃爍著名為八卦的光芒。
剛娃還沒說話,徐桂芳先炸了:「王大嘴你放屁!張嘴就噴糞是吧?一個老娘們造小姑娘的謠也不怕晚上你家那口子上來找你!」
王大嘴翻了個白眼兒撇嘴嘟囔:「切,當誰不知道你家小溪是跟在人家趙知青屁股後頭下的鄉?」
都為人家下鄉了,還不興打個架了?
剛娃深深明白這些老太太的罵架不是他能參與的,面對奶奶們火辣辣的熱情視線,他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也不知道。啊!大隊長還讓我去喊老王頭到他家,我先走了啊奶奶們!」
老王頭是姜柳大隊唯一的赤腳大夫,這人命關天的大事,沒人攔著他。主要可能也是攔不住。
剛娃腳底抹油,飛一樣跑了出去,溜了。
徐桂芳也顧不上跟王大嘴對罵,瞪了她一眼留下一句「你給我等著」,匆匆交代了幾個老太太記得讓記分員給她記工分後,一路小跑往家裡趕。一個老太太的速度愣是一點都不顯慢。
一起幹活的那幾個老太太眯著眼,瞅著她遠去的背影感慨:「這桂芳腿腳挺利索啊,明明大家一個歲數,她竟然還能跑得動。」
「可不是嘛,我早兩年就跑不動了。」
「老嘍老嘍,不服老不行。不過你說這溪丫頭是咋掉河裡的?她平常去縣城取個包裹幾步路都要她哥騎自行車帶她,咱隊裡這條河離得也不近啊,她沒事兒跑河邊去幹嘛?」
王大嘴得意:「說不得就是我說那個原因呢!」
這臭嘴。
人姑娘才十八歲,還要不要名聲了?跟徐桂芳交好的老太太瞬間罵了回去。
王大嘴方也不甘示弱,兩撥老太太手上不停嘴上不閒,在地里你來我往地對罵起來。
已經走遠的徐桂芳自然不知道她們為了這件事吵了起來,她緊趕慢趕進了家門。
一看見她,大隊長趕緊道:「媽,小溪還昏著,她身上衣服是濕的,你趕緊去給她把衣服換了捂被子裡,等會剛娃把老王頭喊來了給她看看。」
徐桂芳不敢耽擱,轉頭進了東屋,還不忘問著大隊長:「小溪怎麼能掉河裡去?是不是你們誰逼著她去洗衣服了?」
東屋裡在床上躺著的聞懷溪身上蓋著大隊長的外套,身下墊了一個夏天用的涼蓆。頭髮潮濕,滿臉蒼白,眼睛緊緊閉著,看得徐桂芳心都揪起來了。
聞懷溪有一點意識,她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身上發冷,衣服也感覺黏在身上一樣,哪哪都不舒服。
她迷迷糊糊地聽到了兩個人的聲音,近在耳邊,又好像遠在天邊,整個人有一種飄著的錯覺。
腦子好像也跟著不轉了,好半天才能判斷出來他們說了什麼。
她一邊慢吞吞地思考著自己為什麼會聽到老太太的聲音這個問題,一邊聽著他們說話,腦子裡亂七八糟的。
徐桂芳正在柜子里取乾淨的衣服出來,她想想家裡幾個看不慣外孫女的兒媳婦,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一瞬間怒氣上涌,衝著院子裡怒吼:「我不是說了讓三丫頭給她洗?你妹妹一個月給家裡那麼多錢,不就是讓你們這些做舅舅妗子的好好照顧小溪,現在呢!拿了人家的錢,還把人照顧河裡去了。小溪要是出了事,我看你怎麼跟你妹妹交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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