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還好好的?
雪姐兒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溫氏,姜貞捏了捏她的小手,她又低下了頭,怏怏不樂的樣子。
姜貞心中驚濤駭浪,勉強笑了笑道:「溫姐姐,我只是吹了風有些不舒服,不礙事。」
溫氏有些擔心,但宴會上太忙,只能讓小丫鬟多注意點。
姜貞也不想讓溫氏擔心,儘管心中難受,整場宴會卻沒有先漏出半點低沉情緒,不過在看到夏雲喜和於心蘭入座時,臉上忍不住一白。
不必多打聽,身邊的人就小聲地議論起了二人。
「這夏小姐長得也好呀,有才有貌,難怪不輕易出門。」
「是呀,不知道哪家的兒郎能有幸娶了她,有夏家這個靠山,那是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誰說不是,不過我兒就不指望了,連於家小姐都看不上他,唉……」
「於小姐也不錯嘛,於郎中的姑娘,也不能小瞧呢……」
姜貞並不太在意夏雲喜對陳恕的心思,如果陳恕能被權勢撼動,那就不是陳恕了,她只是害怕,正如那於家小姐所言,爹的死另有隱情,將來會給陳家帶來麻煩。
有些事情,越想得深,越令人害怕。
姜貞從不懷疑爹是個好官,但活了兩世,許多細枝末節也在這時提醒她,或許爹的死,真沒有那樣簡單。
老太爺當時見到她,為什麼會那樣驚訝?當時年紀小,現在回想起來,老太爺的眼神中,除了懷念,還有更隱秘的情緒。
還有爹是為了治水死在任上,為什麼他在吏部的檔案卻不翼而飛?
姜貞越想越感到渾身發寒。
魂不守舍地坐了大半日,離席之時,溫氏特意包了幾副阿膠紅棗,交到姜貞手上,皺著眉道:「你這臉白的,回去好好補補,若有什麼需要的,儘管來找我。」
她以為姜貞是來了癸水,氣血不足,姜貞不好解釋,只能收下她的好意。
門外,陳恕已經在等她,看見她搖搖欲墜的樣子,忙上前扶住她,緊張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姜貞搖搖頭,避開他的眼,「沒事,吹了風有些發熱,回去歇一歇就好。」
陳恕不放心,但姜貞已推開他的手,自行上了轎。
二人一路無話回到陳府,陳恕更加肯定姜貞心裡有事,正要追問,卻聽下人說,陳明德有要緊事尋他。
陳恕才要拒絕,姜貞已經離開了。
望著她沉重的身影,陳恕眉眼緊蹙。
到底發生了何事?
跟著下人去到前院,陳明德和楊氏正滿臉堆笑地等著他。
陳恕一見二人這樣,就知道沒什麼要緊事,行禮後就想去尋姜貞,卻被陳明德攔了下來。
「恕哥兒別急著走呀,大伯有好消息要告訴你!」陳明德將一卷畫像塞在陳恕手中。
陳恕草草看了一眼,見是個女子,立刻扔回陳明德懷裡,冷聲問道:「大伯這是何意?」
楊氏走過來,笑著解釋道:「恕哥兒別生氣,好歹看看嘛,這是容御史的嫡孫女,自幼飽讀詩書,長得花容月貌,性子更是溫雅,與你很相配呢。」
陳恕眉眼間頓生凜然寒氣,「我已有未婚妻,大夫人不必同我說這些。」
言罷,他轉身就想走,陳明德追上來,恨鐵不成鋼地勸道:「恕哥兒,你是年輕才不懂事,容御史還是你太爺爺的學生,有他相助,將來官運亨通啊。」
陳恕臉黑如墨,陳明德不管不顧地道:「若你實在捨不得那姜氏,你也可以娶平妻嘛,容小姐不會介意的。」
「夠了!」
陳恕站住腳,冷聲斥道:「大伯,我叫你一聲大伯,不過看在你與我父親是兄弟的份上,若真論品行,對你,我是萬般不齒,至於我的事,你也沒資格插手!」
陳明德從沒有見過陳恕發火,明明是個弱冠青年,渾身的威懾卻叫他說不出話來。
陳恕冷冰冰地看著跟來的楊氏,威脅道:「若是你們讓她聽到半句閒話,日後就是我陳恕的仇人。」
楊氏瞪著眼,被陳恕眼中的狠厲嚇到愣在原地。
陳恕兩腳生風,疾步走到姜貞院外,卻被紅杏告知,姜貞早已睡下了。
正房裡確實一片漆黑,陳恕摸不准她是不是真睡下了,只好同紅杏道:「那我不打擾她,若是不舒服,立刻告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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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府中,夏文宣也正在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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