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恕應下,這也不是什麼特例,每年都是如此。
姜貞和陳瑩陳愈都扒在門後看熱鬧,姜貞驚嘆道:「瑩瑩,愈哥兒,恕哥哥真厲害,你們聽見了嗎?他是整個揚州的頭名啊。」
陳愈驕傲地道:「那是當然,二哥可是神獸所化,不僅這一次,縣試和府試他可都是第一!」
他撓了撓頭,拍拍胸口道:「我記得!夫子說過,二哥這叫什麼……小三元!」
程羨站在幾個小孩子身後,艷羨地看著門外,他比表弟陳恕大三歲,也是早早開蒙,但天分不如表弟,至今還是童生。
不過他並不嫉妒,表弟能有今日,除了天分,付出的艱辛也非常人所知,至少程羨自己做不到。
陳恕中了秀才,陳家一派喜氣洋洋,就連一向與二房暗暗較勁的大房也很高興。
大夫人聽著一牆之隔傳來的鑼鼓聲,對女兒陳芙道:「芙姐兒,這回他中了,對你的婚事也有益,等翻過了年,你就不去女學了,等著出嫁就是。」
當初她就不想讓女兒去女學,讀那麼多書做什麼?芙姐兒小時候多麼聽話,讀了幾年書,主意也大了,大夫人很多時候都不敢背著女兒做決定。
陳芙臉一紅,羞澀道:「娘,你說這些做什麼,女兒還小呢。」
大夫人摸了摸陳芙的頭髮,嘆道:「可惜又讓二房得意了,懋哥兒卻總是差點運氣。」
她的兒子陳懋哪裡比陳恕差,只是不巧,每回考試前都會出些意外,以致到現在也只過了縣試,連童生都不是,但大夫人堅信這只是運氣不好,今年她特意去寒潭寺求了一道好符,得了佛祖保佑,懋哥兒必能高中。
陳芙卻是知道的,弟弟陳懋的確比不過陳恕,但她也並不認為是弟弟天資不足,陳恕出生後便被老太爺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弟弟卻沒有這份待遇,請的先生也只是普通的舉人,加之運勢也不算好,等日後轉了運,有了好夫子,定能將陳恕比下去。
母女二人心意相通,約好下次再去廟裡添些香火錢為陳懋祈福。
大夫人看著女兒,心裡盤算起來。
她心中有一戶極為滿意的女婿人選,就是不知老夫人願不願意。
*
初秋的夜,風中帶著寒意,陳恕從天香樓回來,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墨竹提著燈迎上來,小聲道:「少爺,老太爺還在等您。」
陳恕加快了腳步,大步往虹園走去。
走進素心堂,老太爺正端坐在書案前等待著他。
「恕哥兒,你爹已去信給東山書院的顧夫子,想必你的事應是穩妥了。」
陳恕初聽這消息的確高興,但此時卻有些猶豫,老太爺看出他心中所想,撫須道:「你不必擔心我的身子,那金華的神醫有幾分本事,我如今可好得很。」
陳恕抿唇不語。
老太爺拍拍他的肩,「行了,我今日等你是還想同你說件事,我聽聞你這幾日都睡得不好,可是遇上什麼事了?」
陳恕覷了墨竹一眼,低頭道:「讓太爺爺擔心了,並沒有什麼事,只是孫兒讀書睡得有些遲。」
老太爺哼了一聲,「你騙別人得了,你太爺爺我可不信,說說吧,劉原那事你還知道些什麼?」
陳恕神色遲疑。
老太爺隱約猜到些事實,陳恕不願意說他也不強求,嘆口氣道:「恕哥兒,知道我為何當初不讓你去東山書院
嗎?世人讀書,都是為了功名利祿,什麼立於塵世之外,那都是謊話,你心性赤誠,本不適合走仕途,可咱們府里,將來只能靠你,這是你的命,太爺爺幫不了你。」
他當年也曾居高位,俯瞰眾人的感覺當真難以忘懷,但那又如何?還不是回來當一田舍翁。
「去吧,日後你會懂的。」老太爺揮揮手。
陳恕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素心堂,回到自己的方寸齋,簡單梳洗後,他沒再像往常一樣看一卷書,而是直接睡下。
墨竹吹滅了蠟燭,小心地退了出去,屋裡只剩他一人。
夜深人靜,那日的場景便又浮現在陳恕眼前。
他的確隱瞞了一部分事實。
劉原被帶走時,他就在客棧里與人說話,因此看了個真切。
一大群官差衝進來押走了劉原,劉原只是一介書生,並沒有抵抗之力,口中大喊冤枉,卻依舊被拖拽了出去。
劉原的妻子嚎啕大哭,道劉原苦讀十年,從來不惹是生非,不知得罪了哪起子小人,要如此害他。
陳恕知道那入籍十五年才可在本地參考的規矩,但幾年前因為一宗貪墨案,各地官員幾乎都有變動,特別是像劉原父親那樣的縣官,更是兩三年就要調任,所以這些年這規矩幾乎是形同虛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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