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廷白了那人一眼,雖然他身上礙眼的金鍊子原先都是自己的,現在心情卻好得很:「嘁你懂個屁!老子馬上就要發大財了,那點欠款還不是隨隨便便還!」
要是他腦子靈光點早點找上黎家,上次也不至於挨那頓打。
之前的狐朋狗友互相對視了一眼,心領神會,立馬堆笑上前簇擁著李明廷坐在賭桌中央。
只不過手上的籌碼還沒摸熱乎,他就暈暈乎乎被揪著後領提起來,燃著火星的菸嘴啪嗒掉落在地。
「誰啊?!不長眼的打擾老子贏大——」李明廷扯著嗓子大聲嚷嚷,剛扭頭要看是誰,未說完的話被盡數卡在脖子間,因為無法呼吸蠟黃的臉漲得通紅。
掐著他脖子的黑皮男人身高一米九,面容冷硬,哪怕穿著嚴實的保鏢服也能看出鼓囊囊的肌肉,透著一股強烈的攻擊性。
原先圍在一起的人知道這死賭鬼肯定又惹上什麼大人物了,不約而同訕笑著給身材壯碩的黑衣男讓出一條道來。賭場裡隨便一個人可能身份都不簡單,他們就算再想坑李明廷的錢,也不會引火燒身。
聞炔可不管周圍人怎麼想,見人不再掙扎反抗,才鬆了手上的勁,公事公辦道:「李先生,小姐要見你。」
李明廷捂脖子如蒙大赦地喘著氣,來者不善,不敢再放肆,哆哆嗦嗦地跟在男人身後來到頂層的包廂。
*
走廊的光從門打開的間隙照進屋內,房間中央的沙發上,正敲著鍵盤迴蘇妙顏消息的少女輕飄飄地看了眼門口。
黎知韞身上還穿著盛京的制服,修長如玉的指節輕緩地敲在桌面,哪怕神色淡漠疏離,看起來還是與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格格不入。
「小姐,人帶來了。」聞炔把人交給其他兩個保鏢,沉默著站到她的身旁。
黎知韞並沒有要求他時時刻刻陪伴在她身邊,要不是最近司機家裡出了點事,她根本不會想起還有他這個保鏢來。
「嗯。」
從巷子離開後,黎知韞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在黎銘鈳慌慌張張地回家後,讓聞炔開車跟著李明廷。
果然和調查的一樣,男人是個不折不扣的賭鬼,錢還沒攥在手裡就迫不及待地來賭場了。黎薇沒有刻意隱瞞這段過去,所以黎知韞輕而易舉地就查到了一些信息。
黎銘鈳的生母叫秋淑月,是黎家一個保姆的孩子。黎薇曾經和黎知韞提起過自己小時候的事,她從小就是個沉默寡言的孩子,作為黎氏的繼承人被寄予了太多厚望。
黎薇接觸的教導一直是學會克制自己的欲望,任何喜怒哀樂的情緒都不能外放表露,交往的朋友也必須是有利益往來的人,否則便是在浪費時間和精力。
因此她和身邊所有的同齡人都保持著淡如水的交往關係,無論是團隊合作還是玩耍,別人只會因為黎薇顯赫的家世和出色的能力巴結又忌憚她,她只覺得無趣。
很長一段時間,黎薇都處於自我封閉的階段,明面上卻像機器人一樣有條不紊地運轉著。她漸漸變得冷血,對周遭發生的一切都漠然視之。
有一天放學回家,黎薇剛提著自己的書包路過老宅的後花園,角落裡傳來弱弱的抽泣聲以及混雜的嬉笑怒罵。她見怪不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會有,即便是傭人的孩子也有鄙視鏈。
越是見慣了上流階層的傲慢,就越不能接受自己貧窮的事實,只能學著一些弱智的做派將不忿發泄在更弱小的人身上,霸凌欺壓是常有的事。
黎薇從不管這些,冷著臉就要走開,突然身後傳來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放開他!」
她邁開的腳步頓了下,像是突然來了點興致,轉頭看向將要上演一場劇目的花園角。
一個黎薇從未見過的女孩正掐著腰,朝那群惡霸吼道,她穿著最樸素的白裙,身姿纖細柔弱,清純的樣貌像一枝銀月下的白百合。
當然,如果忽略她稱得上「凶神惡煞」的表情的話。
那群霸凌者一開始還以為是哪個來拜訪的大小姐,捂著胸口紛紛嚇了一跳,仔細打量一番後才確定對方是個窮酸的小丫頭片子,態度愈發囂張惡劣:「你誰啊你?!要你管?」
「還是說,你想和他一起挨打?」
黎薇斜靠著牆面,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白裙女孩,只見她一點都不怵,眨著亮晶晶的黑眸,反而還在試圖跟他們講道理:「無論如何,打人都是不對的。」
那群人聽到她的話都笑了,黎薇也暗暗笑了:「怎麼,你喜歡他?想來場英雄救美,哦不,美女救傻狗的戲碼?哈哈哈——」
他們笑著笑著就用力扯過女孩,一把把她推倒在已經鼻青臉腫的男孩身上,嘴裡說著下流至極的污言穢語,就要把髒水往二人身上潑。
女生冷不丁說了句:「你們真的要這樣做嗎?我可是黎薇的朋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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