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紹仰著頭,口涎逆流回喉嚨里,嗆得他滿臉通紅。
「別動。」黎知韞拉下他嘴邊的皮繩。
「咳咳——」
得以喘息的裴紹終於放肆地咳嗽起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砸到黎知韞的手腕上,他哭得比剛剛更加厲害了,整個人看上去有點可憐兮兮的。
「摸摸我......小韞。」
他不想要這些冰冷的、皮質的器械,它們抽打在自己身上時有種被蛇咬過的冷漠痛感。他想要她的觸碰撫摸,想要那柔軟的指腹在身上流連。
「請摸摸我,主人。」裴紹討好地舔舐著她的指尖。
脆弱的男人在這種時候總是引人垂憐的,黎知韞回應了他的祈求。
「乖狗狗。」
*
深夜,玩得有些盡興的黎知韞任由解開捆綁的裴紹抱著去沖了個澡,她已經累得不想動彈了。
因為裴紹今天表現良好,加上沒贏得比賽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黎知韞大發慈悲地允許他睡在客廳的沙發上。雖然這裡還有一間客房,但是之前蘇妙顏睡過,她就打算只留給她了。
困意襲來,黎知韞打開房間的睡眠模式,安心地沉入夢鄉。
一牆之隔,銀白色月光靜靜地透過落地窗灑進屋內,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高大的男人蜷縮在沙發上,如同沉浸在冰冷的銀色湖泊中。
皮質的沙發很涼,針扎般的灼燒感穿透了那層薄薄的皮膚。整個空間靜得可怕,可他離她那麼近,心裡升上一股由衷的滿足感。
他樂在其中。
*
「知韞,這邊!」
剛踏入食堂,坐在窗口處的夏意朝她招手。
黎知韞最近很少出現在學校,大概是因為黎氏宣布與裴氏的合作項目一事,大家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微妙。本來他們與秋林國際高是敵對的關係,現在自己學校的會長還公開與對面合作,總有種被背刺的感覺。
黎銘鈳出車禍那天黎知韞出現在學校,也是因為盛京的管理層想要試探她以及黎家的態度。在她承諾這不會影響到盛京的後續發展外,那些老頑固只得作罷,畢竟大家族都是要臉面的,即便心下再不爽黎氏另謀他路也要保持體面。
再加上當時那條帖子發出來時,盛京沒有作出任何回應,面對黎知韞也有些理虧。
黎知韞拉開椅子在夏意旁邊坐下,夏家投資盛京請了新的甜點師傅,正好過來嘗一嘗。
「就是上次準備晚宴的那個,我當時就覺得不錯。這麼好的人才可不能被埋沒啊,就讓我哥把人請到盛京了。」
「真不錯。」
夏意挖了口草莓蛋糕送進嘴裡,美滋滋地感嘆道。
黎知韞對甜品之類的倒是沒她那麼熱衷,一般是夏意喊自己才吃。她附和點頭,視線卻落在大廳中央孤零零一個人的背影上。
平頭、格子衫,曾經作為特招生小群體的組織人,楊問平現在總是獨來獨往。
不可否認楊問平在學術方面確實有點造詣,黃教授私下裡還發消息給黎知韞誇讚過他,說他勤快認真。但是作為背叛群體的利益既得者,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勢必也會失去曾經的基礎。
但無論如何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在跳脫出特定的圈子後,楊問平更加容易向上爬。
在黎知韞和夏意說笑時,一道微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會...會長,打擾一下——」
兩人的目光同時向她看去,扎著馬尾辮的女生聲音倏地弱了下去。
她是特招生,很少主動和這些財閥繼承人們講話,生怕看到她們鄙夷的目光。因此她總是和同等級的人玩在一起,那樣更有共同語言。可是她漸漸地發現,自己所以為的同等級交往,其實也無法逃脫競爭。
尤其是在楊問平提前拿到眾人夢寐以求的進組名額後,在特招生之間,這種競爭更加蠢蠢欲動起來。
夏意見面前這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有些無語,說話就說話,怎麼搞得她倆像洪水猛獸一樣呢?
自己又不會吃了她。
黎知韞倒是沒什麼太大表情,只是語氣平淡地問:「這位同學,你有什麼事嗎?」
女生短暫地見過她幾面,知道黎知韞對待所有人幾乎都是這種疏離的態度,鼓足勇氣問出自己的問題:
「會長大人,我想問一下下次的講座是什麼時候呢?因為沒有看到相應的公告,所以想來問問您。」
安靜聽完她的話後,黎知韞故作驚訝道:「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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