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韞點頭,側過身微微後仰,讓他撥弄自己的頭髮。
少年的動作很溫柔,生怕不小心扯著弄疼她,溫熱的風撫過每一縷青絲,黎知韞懶洋洋地窩在軟椅上。
她的思緒有些飄忽。
是啊,她為什麼會一次又一次地拋下黎銘鈳呢?
——
第二天一早,黎銘鈳看見坐在車后座里的黎知韞,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還沒睡醒。
她竟然!竟然破天荒地沒有跟在那誰後面去學校!
黎知韞正處理著文件,一陣冷風突然卷進車內。她抬眼,黎銘鈳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撐著門,直直地盯著自己,黑眼珠亮晶晶的像小狗。
「還不快進來?」冷死了,黎知韞皺眉摸了一把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黎知韞你今天竟然等我了!」嗓門大得像是在軍訓。
黎知韞懶得理他:「王叔,他不上,開車吧。」
今天大好的日子,黎銘鈳不想提起那個晦氣的玩意,迅速上車關門,貼著黎知韞的手臂撒嬌。
「你今天怎麼對我那麼好?你是不是後悔小時候那麼對我了?」
黎知韞冷淡地睨他一眼,覺得他有點神經兮兮的,一邊打字一邊潑他冷水:「明天不等了。」
黎銘鈳可不管,他將下巴擱在她的肩窩,嗅著那淡淡的苦橙香,頗有得寸進尺的意味:「我周六晚上有籃球賽,你會來看的吧。」
一個冰涼的物體貼上他的臉頰:「不好意思,沒時間。」
黎銘鈳在手機滑落前接住,皺眉翻看著聊天界面,上面是黎薇女士剛剛發來的消息,說周六要約著和裴家吃頓晚飯,讓黎知韞好好準備一下。
「裴家?AW科技的裴紹?」
黎知韞見他挑眉,好奇地問:「怎麼,你認識?」
「他是秋林國際高的啊,我周六晚上就和他們打。」黎銘鈳直起身順了把頭髮,似乎也有些不解:「奇怪,也沒消息說他不上場啊。」
黎知韞扶著下巴若有所思。
到了校門口,黎銘鈳吵吵鬧鬧地說要幫黎知韞把書包背到他們教室,以紀念黎知韞第一次等他坐車上學。
黎知韞正要罵他有病,黎銘鈳突然勾著她的肩轉身,嘴裡冷冷吐出兩個字:「晦氣。」
她不受控制地望向金髮的背影,眼前突然被黑暗籠罩,一雙大手瞬間捂住她的雙眼。
「看什麼看,這世道連狗都能上學了。」黎銘鈳聲音悶悶的,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力量。
柔軟冰涼的手附上他的手背,輕輕將他的手移開,黎銘鈳害怕看到她受傷的眼神,猶豫著移開視線。
誰知掌心下的黎知韞戲謔地盯著他,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難過,還狀似認真地附和:「是啊是啊,我還看到有狗狗要掉小珍珠了呢。」
她輕輕掐著黎銘鈳無辜的臉,非要他扯出笑容來才鬆手。
「那麼姐姐只好晚上再帶他回家了。」
少年的墨色眼睫輕眨,凝視著她遠去的背影,捂著臉有些不敢置信。
——
黎知韞一踏入教室,幾十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那些眼神,有同情,有看熱鬧,也有擔憂。
黎知韞無視掉所有探究的目光,面不改色地走向座位,她的新同桌換上了盛京的校服。
人靠衣裝,許知柏的氣質本來就偏清冷,容貌俊秀,不笑的時候隱隱透出疏離感,現在更是像個世家的繼承人。*
他站起身讓黎知韞進去。
剛坐下,蔣羽童就迫不及待地轉過頭,她斟酌著說:「知韞,你看IG了嗎?」
黎知韞一邊整理著書桌一邊回應:「沒,最近有什麼事嗎?」
「哎呀,就是盛嘉年他——」話音突然卡殼,黎知韞疑惑地抬頭,原來是夏意攬著她的肩讓她閉嘴。
夏意目露憂色,似乎怕蔣羽童說出什麼惹人傷心的話來,她打著哈哈想就這樣過去:「最近有大事發生嗎?沒有吧應該。」
蔣羽童迫於她的威脅,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盛嘉年怎麼了嗎?」黎知韞只是溫和地問,像個外人一樣事不關己。
夏意狠狠瞪了蔣羽童一眼,正要說沒什麼,黎知韞已經打開手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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