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雷蒙德出現的那一瞬間,那些包圍著她的獸人們漸漸消了聲,在那雙冰藍色極具壓迫性眼神的注視下,他們不情不願地四散開,站回自己的位置。
雷蒙德不悅地低頭看她:「你真要選他們當隊友?你認識嗎你就選?」他的眸子閃了閃,聲調低了下來,「........我可不同意他們和我們一組。」
「誰說不認識?」林貝看向一直悄咪咪在遠遠偏頭看她的克萊爾,以及一言不發的奧利弗,她對雷蒙德說,「我認識他們啊。」
剛剛克萊爾和奧利弗也在要和她一隊的學員里,只是叫得沒有別人大聲罷了。
克萊爾見她看向他,熱情地沖她笑了笑,林貝回以禮貌的一笑。
跟不認識的獸人一組,確實還不如和克萊爾和奧利弗一組呢。
她這一趟是帶著目的去的,即便只是去第十區聯邦打個輔助鍛鍊,但只要去到那兒,就可以有更多的機會打聽盧卡斯的下落。
她的眼中又淺淺泛起憂愁,只能向上天祈禱,盧卡斯平安無事。
這個時候的林貝,完全還沒認識到這是一個專門針對她設下的陷阱,直到在第十區聯邦的沼澤地被卡爾埋伏,她才發現原來自從她離開亞瑟頓市來到第十區聯邦開始,她所有的行蹤都在別人的掌握之中。
還未畢業的軍校生們,也依舊不用正面上戰場,而是清理戰區後方廣闊的區域。
第十區聯邦在觀感上要比當初的第十三區聯邦要有生機活力些,至少這裡還長有植被,就是下雪之後,全都枯萎了,變得腐敗,莖葉發黑。
而且奇怪的是,可以察覺得到帝國駐守各個聯邦的戰士們都被調往來了第十區聯邦,卻很少在邊境聽到戰火聲。
林貝還想打聽點別的,卻發現所有獸人學員的消息都同樣閉
塞,她根本就打聽不出來什麼,只能先暫時按兵不動。
真正確認戰爭還沒到白熱化階段的是,這一次任務,軍校生們並沒有像上一次一般收到具體每個學員必須每個標準日消滅多少個壞種的指標,而且他們每日出去執行任務也並沒有看到壞種的身影,林貝猜測大概還沒到最惡劣的時候,只是讓軍校生們清掃戰區後方,確保沒有一隻壞種混入其中。
這是這麼多個標準日以來唯一能確認的好消息,只要壞種還沒被放入,第十三區聯邦的防線還沒被擊破,事情就還沒到完全沒有轉機的地步,盧卡斯還活著的概率就越大。
在選擇今日執行任務的地點時,雷蒙德和林貝都待在基地房間裡,還沒出來,克萊爾作為養尊處優的小少爺,也懶得去管行程方面的事,最後是奧利弗到帶隊的隊長那裡做的選擇。
一個小組負責的區域很大,必須得分組才可能在天黑之前完成任務。
克萊爾原本還想和林貝一組,但抬眸看雷蒙德那威懾力十足的眼神,他主動改了口,說和奧利弗一組。
分好組之後各自向著一頭出發,這大概是像荒地般的水塘沼澤地,地上的泥巴像略微堅實般的非牛頓體,還摻了雪漬,像是蘆葦一樣的黑色草杆子長得比人高多了,遮擋人的視線。
林貝心中總覺得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在這種地方待著,這些茂密的枯枝會隨著吹拂過的風搖晃擺動,精神緊繃的時候草木皆兵,只能靠著肉眼去小心翼翼甄別,這些草杆子裡會不會藏著什麼東西,也許一慌神,就會有什麼東西從裡面蹦出來。
林貝暗暗深呼吸,在腦海里重複——不要自己嚇自己。
向深處行走了一會,突然另一邊傳來了慘叫聲,還有急切的腳步聲匆匆在枯木中穿行掠過,速度之快,令人毛骨悚然。
林貝和雷蒙德互相看了一眼,急忙拿著槍向聲音發出的地方趕去,接下來,林貝就看到此生令她難忘的畫面——
克萊爾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防護頭盔已經碎裂在一旁,他的雙目圓睜,瞳孔已經擴散,完全失去了呼吸,可那驚恐僵硬的臉部肌肉組織,仍然維持著他死之前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麼令他恐懼的東西,令他死不瞑目。
奧利弗也同樣渾身是血,他還沒咽氣,猶如窒息的金魚般嘴巴大張著艱難地呼吸,脖子勁動脈處有一個可怕的血窟窿,有汩汩鮮血在咕嚕噴涌,流了一地。
他的身體如裹緊的蠶蛹般笨拙又急迫地掙扎著,脖子彎曲到一個恐怖詭異的弧度,死死瞪著她好像有話想要說出卻無法做到,大張的喉嚨里發出嘶啞難聽的呼嚕聲,血絲爬上他的眼睛,有一種快要破開軀殼的痛苦在折磨著他,令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雙死死盯著她的臉的眼逐漸變得赤紅,眼淚是血紅色的,從眼眶裡流了出來。
「.....快.....快走......」這是他被痛苦折磨下唯一吐出口的字,他疼得在地上滾了一圈。
雷蒙德拽住林貝的手,將她拽到身後:「不好!他被壞種咬了。」
就像是林貝從前看到的喪屍片那樣,一旦被喪屍咬了,被咬的人也會肉眼可見地開始變異,被同化成沒有理智的怪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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