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副迷惘茫然的模樣,雷蒙德只覺得一股難言的怒火在心口竄得歡快,瞪著她的眼神越發凶神惡煞。
看她瑟縮著脖子的可憐模樣,忽地,這股氣悶又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雷蒙德暗暗嘆出一口氣,垂眸收起那雙凜冽的眼神,垂眸避開的眼睫閃爍,嗓音聽上去也不如以往盛氣凌人。
「林貝,我有話要對你說。」
林貝攥緊身後的書包帶子:「有什麼話不如......以後再說吧.....」她縮了縮脖子,神情為難隱隱抗拒,環視一圈,「這兒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她轉身想先進屋去,從前除了小組作業,他們之間並沒有太多的利益糾葛,她心裡隱隱總覺得再和他糾纏下去不好,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他要說的話肯定也不是什麼好話。
一邊想先離開這裡是非之地,另一邊卻也納悶奇怪,雷蒙德今天看上去有些不一樣,從前他最是不愛搭理別人了,看誰都覺得是蠢豬傻子,唯獨自己獨一無二。
她還未轉身,雷蒙德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看起來蒼白細瘦的五指,卻像是鐵鉗一般難以掙脫。
雷蒙德不悅地皺眉:「你在躲我?」
林貝抬頭心虛地笑了笑:「我哪有。」
「那你跑什麼?」他死死盯著她,覺察到她覺得這裡冷,緊緊皺著的細眉展開,顯露出往常的傲氣表情來,嘴角上揚,「就你這身板,又弱又無能,就這種天都覺得冷,獅子族群怎麼會送你這麼個廢物來上學,算你運氣好,和我在同一個宿舍,不然指不定被揍死......」
林貝暗中翻了個白眼,又掙了掙握著自己手臂的爪子。
「你身上什麼味道?」突然,他鼻尖一動,眼珠陡然凌厲如利劍,突然湊了上來。
林貝心頭一跳,害怕自己身上關於盧卡斯的氣味沒有被覆蓋完全,情急之下生出了大力氣一把甩開了他的手。
「我,我還有事,先不多說了!」
雷蒙德又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扯回身邊,剛才突然聞到的味道好像又消失不見了。
他將其撇下,語氣正經地說起:「我有話要和你說,你睜大眼,是我——,你是還沒睡醒嗎?」
林貝簡直忍無可忍,這個自戀狂真是沒完沒了了。
不過在她掙脫他之前,雷蒙德就大步拽著她離開宿舍門口,召來了他的私人航船,將她半拖板拽地拉了上去,去往了學生會辦公的樓棟,進入了學生會主席單獨的樓層與房間。
「你幹什麼?!」林貝一路又拍他的手又叫,用力甩他的手,可就是掙脫不開,只能跟著他的步伐走,被他拉進了房間。
這一路上她大概觀察了方向,這棟辦公樓與校領導的辦公樓是在同一區域,在最風塵僕僕的訓練場的附近,曾經她看見過這塊地方,上次她還來過,因為德羅維爾在隔壁的大樓里也有辦公休息室。
純白色的航船靈活迅敏,對應的樓層如打開護城河的吊橋一般,左右開了一個入口,向行駛而來的航船張開母親般的懷抱。
航船穩穩在指定樓層內將落,雷蒙德一路大步拽著她的手臂,將她從航船下扯下來。
「雷蒙德!你要.....要幹什麼?」
「鬆手!鬆手!」
出了停泊航船的屋子,走過一個轉角,映入眼帘的房間占地遼闊,裝修簡潔奢華,整體色調呈現藍、白、金三色。
來到門口時,林貝另一隻手死死扣著門框,卻還是被雷蒙德給無情掰開了,他急不可耐地將她拉進了學生會主席獨有的辦公室。
房門自動合上,映入眼帘的沙發旁的衣櫥外,掛著兩套學生會成員的專屬服裝,左胸前的徽章圖案和當初在A區食堂她所看到的一樣。
「你鬼叫什麼。」雷蒙德好似對於她如此抗拒不能理解,不過她現在的意願還不太重要,因為他的腦子現在全被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和要說的話語占滿。
林貝揉了揉一路被他又攥又握的酸痛手臂,臉上實在給不出什麼好臉色。
她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以後都會離這位有王子病的貴公子遠遠的。
從前是因為她以為要回家必須要讓他的心動指數漲滿,所以厚著臉皮做出那些事,對他那惡臭的嘴和脾氣所受的氣都咬著牙往肚子裡吞,現在她無債一身輕了,以後休想再得到她的一個好臉色!
「你怎麼比我還嬌氣。」雷蒙德此時此刻完全沉浸於自己的世界,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
他咳了咳,清清嗓子,重新看向面前身形嬌小的室友,姿態高高在上,壓著臉上的不自然,語氣施捨:「既然你沒話對我說,那換我來說。」
林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滿腔怨懟,現在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她打又打不過,只能仰頭看著他,等著他能說出什麼驚天話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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