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聞到了一股特別奇妙的奇異香味,特別特別香,卻又不像是香水味,好像是從他身體皮膚表面滲出來的,有些讓人迷醉,吸了特別放鬆。
終於,他好像心情平復一些了,她將他稍稍推開了一些。
清潤美麗的男人眼角仍然帶著未乾的淚花,殷紅的眼尾微微下垂,陰柔又隱忍的面容令他楚楚可憐不已,無形之中有種令她心都要為他碎了,於是沒有拒絕他握住她的手。
「他們都欺負我.....和皇家學院的學生一樣。」說著,他的面頰上又如珍珠似的墜落一大顆淚珠。
一邊用她無法掙脫的力道不緊不松地握住她的手,骨肉均勻纖長的手掌握住她的手,五指收攏,就能將她的小手全部收於掌心,密不透風。
「誰啊?誰欺負你?」
林貝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還沒轉學過來,原來的皇家學院的學生就愛成群結隊地欺負他一個。
卡爾的指腹暗暗纏綿地摩梭過她細膩的手背,乖順地掀起眼皮看她:「是我現在宿舍里的獸人.....他們都知道我身體殘疾的事了.....都看不起我......」
如松如鶴的身形萎頓,看上去真是被欺負得狠了。
突然間,林貝看著他,突然看到了奧利弗的影子,奧利弗也說,別人看不起他,那天的聲嘶力竭猶在耳畔。
她皺眉:「他們怎麼會知道.....你發病了嗎?」
「沒有。」卡爾依戀地握住她的手,柔柔地搖頭,表情似乎有些為難和難以啟齒,又哀痛極了,「是.....是我的弟弟......」
「你的弟弟?」林貝疑惑。
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微抬,從她的唇緩緩向上舔舐,到了她的兩顆眼珠:「對。」
然後他順勢告訴了他的身世,他是整個萊奧托帝國皇室的屈辱,是皇室唯一一個生來就殘缺不全的皇子,於是即便是先皇帝的親生血脈,也無法繼承皇位,更被趕到了羅緬公爵的手下。
他是帝國的大殿下,現任小皇帝的親哥哥。
「你的意思是,是陛下一直在針對你,找人欺負你,甚至現在還到處散播你的身世......」她在消化著這些信息,不理解,「可是這也是皇室的醜聞啊,陛下為什麼要這麼做?」
卡爾又將面容低垂下,欲言又止:「有些事,你不懂的林貝。」
林貝無言,只能用蒼白的言語安慰他,任由他肆無忌憚地撐開她的手心,插。入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
她只覺得這感覺有些讓人不舒服,有種毛骨悚然的粘膩纏綿,慢悠悠有條不紊,一厘一厘地觸摸,悄然無聲步步緊逼,莫名有點色。情的味道。
一抬眸,她的視線又撞進了那雙幽深的綠眸里,淚水像是雨珠沖刷過眼眸,令它們越發靡。艷了,濕潤的眼尾仍然嫣紅。
林貝暗自用力眨了眨眼,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只是牽個手而已,其實也沒什麼。
她任由他牽著了。
卡爾在無形中又拉近了與她之間的距離,整個人幾乎都貼在她的身上,又增加了一隻手,雙手將她的兩隻手都包了起來,又悽然淚下,可憐無助:「林貝,如果我繼續住在那,我會死的,他們都欺負我.....嗚嗚嗚.....」
這副模樣,好像她是他的希望,是他的全部,只有她才能成為他的救世主。
太可憐了,她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
她回到宿舍的時候,盧卡斯和雷蒙德也已經回到了宿舍,只是似乎兩人又因為什麼原因發生了爭執。
他們兩人在宿舍一直不對付,這麼久以來,大打不多,大吵時常,她都已經習慣了。
兩人的爭吵聲因為她推門而入而按下暫停鍵,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剛想在桌前坐下時,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她整理好放在桌子上的花呢?!
「林貝,那條臭人魚拿了你的花。」盧卡斯走了過來。
林貝猛地扭頭看去,只見雷蒙德原本只有電腦的桌子一角多了一束花,是她的那捧。
「怎麼?這不是送給我的?」雷蒙德不以為意地挑眉。
「你不是不要嗎?」她有些肉痛。
「我現在又想要了。」雷蒙德看她一臉為難的神情,回頭看了看自己桌上的花,又看她,「怎麼?這花不是給我的?」
「當然不是給你的!你這條臭不要臉的魚,還不快把花給我!」盧卡斯多日的情緒有了正大光明的宣洩口,就要上手將花搶回來。
他在邁開腳步時,林貝卻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她已調整好表情,擺出一如往常的笑臉來,說:「就是送給我最最最親愛的雷蒙德的。」
雷蒙德看她突然變換出來的諂媚笑臉,說不出話來,語塞半晌,又很快反應過來,正大光著怒不可遏在壓抑怒氣的盧卡斯揚了揚下巴。
順便咽了咽口水,他對於她的表白已經不會像是第一次那樣毫無準備地被衝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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