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無疑是沉重的迎頭一棒,如同刀鋒上的腥氣那樣冰冷,狠狠敲醒盧卡斯不清醒的腦袋,直面差距,作為一個還沒有走出軍校的小屁孩和實力強大的榜樣對手的差距,告訴他——他才是絕對的權力掌握者,他操縱著他們的一切,他才是最強大的存在。
如果一定要憑強硬的實力搶人,盧卡斯根本毫無勝算。
這也是盧卡斯最擔心的事之一,他知道自己和德羅維爾相比什麼都比不過,所以才會向他提出要公平競爭的事。
還有一件最擔心的事就是......林貝對他的喜愛,愛人雖然嘴上說過最喜歡他,會在她的心裡留著他的一席之地.......但是他感受不到她的喜歡,他感受不到她如同他一樣熱烈的愛意,他常常在心裡回想起她和德羅維爾親密的過往,每每想起,都讓他的心懸在半空,落不到實處。
他害怕林貝喜歡德羅維爾。
德羅維爾這句話,一下子就打破了他的固執和狂妄,他沒有任何底氣,他不能失去亞瑟頓軍校生的資格。如果他不去軍校,就更加不能和林貝相處了。
如果林貝清醒得早些,或許可以看到後園的草坪上有兩隻體型龐大的獅子打架。可惜傑雖然擁有這個世界最強大的智能資料庫,研製了的筷子尖一丁點近乎看不見的藥物的後勁就足以讓林貝許久才能夠恢復過來。
她快睡了一天一夜,從新生測試結束就開始神志不清,一覺睡到亞瑟頓學院公休日的下午。
當她昏睡的時候,他不知道的是,當德羅維爾和盧卡斯打完架,他將盧卡斯趕回軍校之後,從獅子獸態恢復人形,手法從容利索地處理所有傷口,沐浴更衣,穿上最合身的衣物,再次衣冠楚楚地站在床前時,他深深地俯視凝望著躺在病床上無知無覺的人類女孩。
對於人類女孩而言,他休息用的床鋪過於寬大,足夠她可以自由自在肆意地在上面打滾...也方便他們在上面座艾。就像上次那樣,她怎麼爬也逃不開。
她現在無知無覺靜悄悄地躺在上面,就像一朵棉花糖一樣沒有重量,床並沒有因為她的存在而陷落多少,深色的被面也沒有因為她的身軀而凸出多大的面積。露出的恬靜面容睡夢香軟,潔白瑩潤的臉龐,兩排睫毛纖美,小巧的鼻尖,唇瓣正回過血氣來,渾身都散發著寧靜美好的夢幻氣息,甜美如醉夢。
高大而強壯的身軀站立在床前,擋在主要的光源窗戶,他烏黑的影子輕易就可以籠罩住她。
本就漆黑的眼眸越發濃沉,像是化不開的墨、將落不下的烏雲,積攢在眼瞳漩渦中。
為什麼聽不下去盧卡斯的話語呢?...捫心自問,是因為沒有把握吧。
他這麼多年以來,還在軍校的時候就上過戰場,為帝國和平立下汗馬功勞,沒有打不贏的戰爭,沒有消滅不了的壞種,次次凱旋而歸,麻木與平靜貫穿生命。從沒有一次像這樣患得患失過,他頭一次因為自己的年齡和閱歷而心傷,因為沒有盧卡斯那樣有生機活力而感到抱歉自責。
他知道,每當他和纖弱美好的人類女孩在一起時,空氣時常沉默,不能做到她和盧卡斯那樣無話不談快活自在。
星火燎原般的嫉妒掠占脊髓,獸人領地意識強烈,對於林貝的歸屬問題,定然也是絲毫不能退讓的。
奈何目光與愛玉越發沉重,他低下身來親吻躺在床上的人類女孩的額頭的力道就越發輕柔。
*
高大的身影半跪在床邊的地上,躬下背脊來,晶瑩的雨露順著下巴滴落,融進了綿軟厚實無聲的地毯,兩道粗實的鎖骨連同粗。硬通。紅的脖頸泛起水光,光果的結實身體露出的肌肉磅礴,鼓脹起伏的後肩兩塊凸起的骨頭健壯。
看到德羅維爾水光淋漓的俊美面容時,林貝徹底清醒,她這才從醉生夢死的夢中清醒過來,羞恥、畏懼、懵懂、迷茫.....種種情緒齊齊湧上潮。紅的臉來。
閃電穿雲過電,腦海中電閃雷鳴,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眼前的人物突然變成了德羅維爾,盧卡斯並沒有違背她的意願非要進去不可,眼前的是德羅維爾,不是盧卡斯,殘存的清醒意識告訴著她,她在和德羅維爾親。熱的時候叫了盧卡斯......
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她哆嗦著潔白的身子,曲起膝蓋,吃力地撐起手肘,用龜速緩慢又心急地想要從床沿往後退縮。
因為剛才的劇烈反應,她的身體還不能完全使得上力氣,以匆忙倉促的姿態哆哆嗦嗦側著身體羞恥又可憐地往後挪著。
潔白纖細的腳掌踩在床褥上,無力地向後蹬踩借力,一隻大掌嚴絲合縫圈握住她纖細脆弱的腳踝,輕輕一拉就將她拉回原位。
她正面仰躺在床面上,高壯的男人仍然以半跪的姿勢蟄伏在原地,他熾熱的掌心溫度貼合著她的腳踝,無法掙脫,他以柔和又不容拒絕的力度拉開她的腳踝,漆黑的瞳孔沒有一絲溫和光彩。
可怕的錯誤,可怕的眼神,林貝害怕為自己的錯誤負責,不知該如何安撫這隻野獸,十指抓皺床單,攥緊成花,顫抖著小腹,一抽一抽地急忙又勉強解釋道:「德羅先生!德羅先生!我可以啊.....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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