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如玉道,心疼地按按他的手臂,「何況,難道你做的還不夠多嗎?...」
瓢泉不算太大,四人兩兩湊在一起,繞著泉水輕聲說話,沒多久走著走著便狹路相逢。
兩兩相對,蓮心垂下臉不看辛贛,辛贛也挪開了視線不看蓮心。
倒是對面辛棄疾怒瞪著辛贛,有些不滿的樣子,范如玉便也拿眼刀一陣陣往蓮心身上飛。
一時泉邊寂靜無聲,只有目光交鋒碰出的火花仿佛呲呲作響。
——誰的孩子誰心疼,這兩個小祖宗到底在鬧什麼?
當然,因為旁邊尚有客人,眼神戰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有客人問,辛棄疾來到帶湖就是為了幽靜,但眼下水聲滔天,哪裡能得到清靜,辛棄疾被問住了,辛贛代他答以「蟬噪林逾靜」,辛棄疾哈哈笑,十分高興;
一旁家眷則跟過來,和范如玉打聽近日瘋傳的有關韓侂胄和蓮心父親往日恩怨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被蓮心以一句「相由心生,你心裡是什麼就只看得到什麼」震退,范如玉大為嘆服,不禁眉眼彎彎起來,撞撞蓮心的肩膀,摟著她朝前走去。
泉水汩汩從腳下流過,四個人也像水流一樣,聚在一起,打散打亂了,又紛紛兩兩分開。
「...你說得有理啊,若不經火煉,怎知是真金?若是真金,也必定不畏懼火煉!」
話題拐到方才的事上,本是想說服蓮心的,沒想到卻反被她說服了。
范如玉大徹大悟,把拳頭擊在手心裡,堅定不移,「真是險些被三郎騙過去...蓮心,阿娘支持你!別聽你哥瞎說,你就是該多考慮考慮,才好做決定。不然萬一日後出了岔子,他一個郎君好脫身,又本就是和兄弟姐妹有血緣關係,你卻怎麼和家裡其他人相處?...」
蓮心便趕緊抱住范如玉的腰,甜甜賣乖道:「阿娘真的不怪我?」
看著蓮心這麼乖巧的模樣,范如玉難得慈母心大漲,與蓮心同仇敵愾,氣涌如山:「說的什麼話,就是責怪,也應該責怪他才對吧!他難受歸難受,難道不知道你的顧慮?就這樣露出來是什麼意思,故意的麼!叫我的心肝多為難,多委屈啊。」
說著心疼地抱住了蓮心,好一頓揉搓。
而同時的另一邊——
「——是啊,你也是爹爹的心肝啊!爹方才不好,鬼迷了心竅,你千萬別把話當真。」
辛棄疾聽完辛贛的一番陳述,幾乎要痛哭流涕了,摟著辛贛,一邊走,一邊賭咒發誓,「爹再也不會替她說話了!她也是的,明明自己開口說的要人喜歡她,真被追逐了卻又躲閃不及,有多傷人心難道不知道嗎!三郎,爹日後一定站在你這邊...」
隨後一抬頭,正好又一次和熟悉的兩張面孔碰上面。
泉聲嘩嘩,人聲卻慢慢減弱,直至無聲。
蓮心不可思議看著辛棄疾:「爹爹?」
辛贛平靜如水反問范如玉:「母親?」
哎呀,這...
辛棄疾和范如玉面面相覷。
左手心,右手心,都是手心。
兩人一個撓臉,一個撓頭,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碰上兒女齊在的情況,不約而同裝起了啞。
玉簪草,虎耳草,皆牆頭草。
——兩個祖宗,他們誰都不忍心訓斥,誰都不能輕易得罪呀!
果然情侶吵架,別人就不該在其中調解!
...
「祖宗,姐姐...小將軍?」
試了無數個稱呼,終於將前面的蓮心叫住,辛四郎鬆口氣之餘,還是沒忍住嘴賤了一下,「你還真想當將軍啊?一叫你就回頭,不見三哥平常叫你你答應這麼爽快呢...嘿嘿,蓮心姐姐就是會做夢…」
語聲止於看見蓮心臉色的瞬間。
四郎從沒有見到蓮心這麼難看的表情,一時間都語塞了,玩笑都不敢再開,結巴:「…我就、就是想說,爹爹新開了個池子,現下池中花開得正好,他叫人冰了李子和寒瓜,叫咱們一起去吃,你也來吧!」
「別再躲三哥了。他托我傳話給你,若你今次還是因為怕見他而不願意出來和我們一起玩,那麼他今日正要出門訪友,你儘管放心來,不用怕和他見面。」
辛四郎機靈,看蓮心說出個「不」的口型便堵上她的話,「如何?來吧!總不能你連我們都不想見了吧?」
蓮心便只是笑。
「訪什麼友,我看見你前日房中燈火一直亮到了半夜三更,仍在和臨安府的人聯絡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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