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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打湖畔升起來,仿佛能放出無限的熱量。

方才沒注意過的一列侍從在懸崖邊不知正做著什麼。

范如玉看見,有些奇怪:「哎,你們在做什麼呢?」

侍從方才沒敢過來打擾,聽范如玉叫了,趕緊過來笑著叉手:「是梅樹到了養護的時候,我們幾個來除除蟲,理理根——這梅樹長的地方怪,底下的根系又太強,若將立足的石頭絞碎了,它自己最先掉下去。從前倒有人說這樹『力能拔山』,倒也不是誇張呢。」

三人隨聲看向他指著的地方。

那山崖邊有株梅樹,不知是怎麼栽種的,或者是它本身就在那處地方,位置叫人看著都心驚膽顫——它就位於懸崖的邊緣,樹的重心只要再稍稍向懸崖一側偏移一些,蓮心敢確定,它一定會迅速傾倒,翻轉後受重力連根拔起,最終墜落。

一旁侍從笑道:「那是在建這裡前就有的。它是棵老樹了,別看那位置仿佛危險,實際上底下的根子盤根錯節,將那石頭抓得牢牢的。我們也只是養護一番,郎主和娘子不必多慮!」

說著,侍從帶著幾人朝那邊走去。

確實如他所言,走近了看,才看見梅樹的側面。

與幾人想像的岌岌可危完全不同,走近看,首先的感受就是那梅樹極粗壯,極茂密。

而第二眼再看,卻能在園中正侍弄樹侍從們在根系邊挖出的洞中看出,梅樹的根系極其發達,甚至能一直蔓延到幾人的腳下。

有這樣結實廣袤的根系,也怪不得侍從會半點不擔心了。

三人都不是怕冷的人,立於懸崖邊,任寒風吹拂,默默看著遠方。

已經是梅花開放的季節,滿樹的花怒放,清幽的香氣盈滿鼻間。

蓮心想起什麼,笑道:「昨日我們還聯句賦梅花呢,不想園子中就有這樣一棵老梅,日後可有福了。」

范如玉笑道:「這我倒不知道,快給我講講,你們聯了什麼句?」

范如玉一喝起酒來就落下了好多出去玩的時候,蓮心趕忙給她一句句複述。

范如玉聽著了好的,便擊節讚嘆;聽著了壞的,便大笑。

直到聽到最後,范如玉也沒聽著辛棄疾的,奇道:「老辛,你當時也沒聽著他們的聯句?」

辛棄疾「哦」了聲,笑著搖搖頭,「我聽著了。」

蓮心眨眨眼。

爹爹果然聽著昨日他們詠梅聯句了,但他並沒像陸伯父一樣當場也作出來給眾人看。

從某些方面來看,爹爹其實反而比很多看起來謹小慎微的人更謹慎呢。

蓮心滿臉寫著「我懂了」,朝辛棄疾擠眼睛:「爹爹現下要作麼?」

辛棄疾不禁又笑了。

他沒有回答蓮心的話,而是將蓮心抱起來,略沉吟一番,便慢慢吟出兩句:「斷崖修竹,竹里藏冰玉。②」

蓮心愣了下,「什麼?」

范如玉倒是好像明白了,笑拍拍辛棄疾的肩膀,和他一左一右,將蓮心抱在了中間。

兩個人像抬花轎一樣,將蓮心抱起來坐在兩人胳膊上,將她抬到了三人肩膀平齊的高度,一邊一個,都拿腦袋逗小狗似的,蹭蓮心茫然無措的小臉。

蓮心的臉頰都被蹭變形了,一頭霧水,不曉得他們在說什麼,做什麼:「嗯...嗯?」

而兩人也不解釋。

辛棄疾走一兩步,便吟出一句,從走出小樓,一直到竹林邊,他便已吟出了一闋詞。

「斷崖修竹,竹里藏冰玉。路轉清溪三百曲,香滿黃昏雪屋。

行人系馬疏籬,折殘猶有高枝。留得東風數點,只隨拔山意時。」

生長在懸崖竹林邊的梅花,棲身於竹,有著冰雪般澄澈的心,即便路途再遠也能將美好品德的香氣散播遍大地。

就算被人折斷了拿去系馬,梅花也永遠有著不屈的更高枝留存。即便到了季節也絕不凋落,它在枝頭堅強著,等待下一次拔山的力量。

夫妻二人各在蓮心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范如玉笑著揉蓮心的腦袋,又輕輕捏她茫然的軟軟臉蛋:「我們家蓮心,有一顆冰雪一樣的心呀。」

【...《拔山女斷崖修竹》為現存可考使用《拔山女》詞牌的詞作中最早的一闋,為辛棄疾於淳熙七年冬所作。

據學者推測,此詞牌是辛棄疾舐犢情深,為愛女蓮心所創,在後世經多次演變,又有變體名《捧靈心》、《祝東風》等。詞牌前半闋為二均、四仄韻、四拍,後半闋為二均、三平韻、四拍。

辛贛、姜夔、楊萬里、朱淑真等人使用「拔山女」詞牌的作品均遵守此調規則。具體內容、介紹及注釋詳見下一章節。

——節選於《『拔山女』詞牌新考》,2137年,武寧大學出版社】

【...全國升學考試在即,學子們都在寒冷中堅持早來晚走,為自己的未來而拼搏。就像南宋著名詞人辛棄疾為養女蓮心所寫的名句「留得東風數點,只隨拔山意時」一樣,我們也相信,只要堅持努力下去,一定能度過艱難的「拔山」時刻,迎來收穫的「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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