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翁卷的年輕郎君連茶都笑得吐了出來,指著三郎道:「三郎,莫非你以後娶媳婦,也要靠德行折服麼!」
韓淲也搖頭,笑著去拍三郎的肩膀。
三郎:「若有德行,自然靠德行。」
你們這群沒有德行的,才會想到靠臉!
冷漠如雪的人一說起笑話來,威力比常說笑話的人還要大得多。
大家都被難得憤怒的三郎逗得笑成了傻子,只有蓮心沒聽懂。
見大家笑成了這樣,雖不知他們在笑什麼,但按他們往日的德行,想必不會是什麼好話,便立刻仗義站在三郎身邊,舉起拳頭,不許他們笑:「誰敢笑我哥!」
大家繼續嘎嘎嘎。
就在蓮心惱火得直搓拳頭,要檢驗下自己練武的成果時,屋裡傳來聲:「笑什麼!你還笑得出來?」
眾人聞聲轉頭過去。
方才講話的王娘子從陸游的煉丹小室中走出來,臉上也有些狼狽的灰漬。
王娘子正對著陸游惱火:「陸游,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看來,方才陸游煉丹炸爐時,王娘子也在屋子裡...
這次蓮心連著眾人都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陸伯父啊陸伯父,同甘不一定有媳婦,共苦倒是想起媳婦了,你這簡直是作大死呀!
王娘子連素日的溫柔都不見了,儀態全無,不停數落著陸游煉丹的行為:「連月來煉丹炸了幾回爐子?又煉出了什麼?你連小節都不記得,還得我給你收拾殘局,連隨身東西都險些被炸了...」
說著將手中的一物含怒拋給了陸游,瞪著他。
陸游卻始終未動怒,接過王娘子扔來的東西後就愛惜地撫了撫那長條狀的東西,微微一笑,頷首:「多謝娘子將我的枕頭從丹室中救出。」說著朝王娘子深深一揖。
王娘子一愣。
她的怒火似乎也被一捧水澆滅了似的,停了半晌。
許久,她才又找回方才的聲音。
就像是打定了主意重振旗鼓一般,王娘子改變策略,盯著陸游,淺淺笑一笑:「若不救出來,只怕你又要日日哭著喊你的心肝呢!」又問周圍的人,「你們也是見到過你們陸伯父寶貝他那菊枕的樣子的,你們說是不是?」
她講話帶上了其他人,大家都有些尷尬。
陸游卻仍未惱怒,而是道:「是我欠娘子的情。」
大家仍然尷尬,想走的不敢走,不想走的也面露肉麻,閉了閉雙眼。
倒是王娘子,這時候卻手足無措起來了。
她頓一頓,神情還是僵硬的:「不過順手的事...」
直到陸游又反覆道謝後,王娘子終於漸漸消去方才的陰霾,面露喜悅,甚至殷勤道:「說了別和我客氣了,這又不費事...下回我再給你的枕頭做個套子吧。」絮絮說了起來。
蓮心站在一旁,有些無言。
她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再看看,周圍的人都在笑,甚至方才還怒氣沖沖的王娘子也在笑。
那麼,她似乎也沒有不笑的理由。
可是,她又覺得嘴角沉重。
左右看看,在一眾微笑的臉中,她只看見一個面無表情的三哥。
蓮心心下稍有安慰,湊近了,小聲問:「三哥,你也覺得...」也覺得這幾人挺沒法評價的嗎?
三郎輕輕說不是:「方才想起你冬至節禮想送韓哥哥硃砂。」
見蓮心的慌亂樣子,他補充:「我看這樣子,你還是少送點吧。」
蓮心仍是沒弄懂三郎話里的意思,卻先看著三郎的鼻血緩緩流了下來:「...」
再一摸自己的鼻下,一抹一片濕滑,手拿下來展開一看,也是一片鼻血:「...」
蓮心陷入了沉默。
啊啊啊啊!
忘了這是水銀桑拿房了!
陸伯父,你造孽不淺啊!
另一頭,陸游和王娘子一群人不知為何卻是沒什麼事的樣子。
甚至王娘子要替陸游搬走丹爐時,丹爐一歪,兩股濃煙又冒了出來,也只嗆得她連連咳嗽,臉上花了一片。
見狀,陸游一愣,難忍笑意,咳了一聲。
見陸游這樣,王娘子的臉色立刻又轉為尷尬,有些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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