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不疾不徐,打量著她,對著她的脖子比劃了一下:「只有你脖子上的這顆腦袋,還算有點價值,能夠作為賠禮,為蓬萊將功贖罪。」
「你手裡已經沒有任何能夠出的底牌了,你還苦苦堅持,是為什麼呢?」
關曦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袖,指尖幾乎掐進掌心。
「你羞辱我?」
朝玟道:「只是實話實說。」
「那不妨把話說得更清楚些。」關曦從她的這番陳述中聽到了些微妙的意思,她憋著怒火質問道:「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朝玟卻淡淡的說:「意思就是你已經毫無勝算了,你們的計劃失敗的徹徹底底,你輸了。」
「你們?」關曦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詞,她不覺得對面這個人是在說她和風游。
她覺得她應該知道些別的什麼。
她沉著臉,再次追問:「你到底是誰?」
只要弄清楚她的身份……現在這種身處迷霧般讓她慌亂的局面,說不定就能迎刃而解。
可朝玟又沒有回答她。
半空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響動,她轉頭,看向了遠處。
關曦氣得紅了眼睛,怒火中燒。
可她卻看到那人動作之間,耳邊的某物輕輕晃了晃,折射出一抹不算柔和的光澤。
這讓關曦仿佛抓住什麼線索一樣,立刻皺起眉頭。
青玉做的水滴狀的耳墜,很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系統的聲音立刻出現,帶著一絲遲疑,卻篤定道。
「之前在人間遇到的那個千里記行的代駕,好像也有一模一樣的兩枚耳墜。」
關曦道:「她們兩個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那代駕的臉和面前之人的臉完全不同,可那對青玉墜卻一模一樣,這絕不是巧合。
通過易容,一個人想換一張臉是很容易做到的。
沈修慈之前在人間行走,不也是用了一張和他原來完全不同的面目嗎?
可關曦雖然覺得很有可能,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一個代駕而已,和仙域之間的紛爭沒有任何關係,哪有那麼大的能耐,攪和到這其中來?
而且,她好像知道些她本不該知道的事,她的身份一定不會這麼簡單。
儘管疑惑重重,她此刻也只能暫且按下心中的謎團,抬起頭,目光投向半空,靜觀其變。
……
白昊身負鎖鏈,雙手反綁,跪在數重的天兵之中,方才的動靜,就是他急躁地向掙脫鎖鏈而發出的聲音。
數名仙士手法熟練地掐訣施法,掌風凌厲地拍向他的頭頂,瞬間便將他重新壓制。
白昊的肩膀劇烈起伏,仿佛不堪忍受這屈辱的對待。
突然,他仰天大笑,聲音中滿是狂放與不甘。
「沈修慈,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你即便除掉我,這個位置,你也坐不長久。」
「一個連氏族都不是的人,根本就不受天道的庇護!你不過一個竊賊而已,算什么正統?只有我,我才是受天道所眷顧的人,我才是有資格號令仙域的人!」
他言行無狀,隱隱有瘋狂的趨勢。
朝玟聽見他話中突然頻頻出現天道一詞,眯了眯眼,又靜靜打量起他那雙讓她感覺十分熟悉的眼睛。
她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
岑源見情勢被控制住後,便返回到了更高的天上,與陸芝芝站在一起。
陸芝芝縮了縮脖子:「白山主這個樣子,好可怕……」
岑源感慨又惋惜道:「在被權力蒙蔽雙眼之前,他也是個好人。」
說著,他眼神忽然一變:「等等!那是什麼?」
俯視之下,白昊的面容因憤怒而扭曲,他聲嘶力竭地吶喊:「我才是仙域之主!這個位置是屬於我的!是我的!」
隨著白昊的怒吼,他從口中,忽然吐出了一團銀白的光。
那團光芒從口中飄出,擴大數倍後在空中凝實,懸浮在半空之中。
岑源定睛一看,發現那竟然是一道禁制符文。
陸芝芝在見到那道禁制的瞬間,就失控的捂住了嘴。
……
底下的大殿中,朝玟認出那道禁制後,立刻走到沈修慈身邊。
沈修慈面色凝重,朝玟知道,他也認出來了。
那就是霜瀾城那隻魑魅身上的禁製圖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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