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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玟是受到了攻擊,才滿臉鮮血。

那攻擊朝玟的東西是什麼?

他皺起眉頭,回想著,在某一個瞬間仿佛感受到了雨水從空中滴落。

雨落到他的臉頰上,觸感冰涼,模糊了現實和回憶的界限。

巨大的天幕下,群山浩渺。

一處懸崖,深不見底,在濃重的烏雲中,隱約能看見金色的神光自懸崖下發散盤旋。

沈修慈站在金光崖下,用筆在一封信中寫下『今日安』三字。

魔主厄央見他仔細折好,塞進信中,漆黑巨大的黑霧身體在一層層的鎖鏈和金光陣里聚散飄動,混沌又嘶啞的嗓音飄到沈修慈的耳邊。

「真可憐你,這世上居然只有一人記掛你,不像我,整個魔域都在等我回歸。」

「既然你也記掛她,何不多說幾個字?以後萬一沒有機會了呢?」

沈修慈道:「不會有這一天的。」

厄央道:「十年了,你還是這樣狂妄。」

它聲音一頓,又補充道:「不過你能打敗我,也的確有狂妄的資本。」

「但話也別說的太滿。」

它像是野獸那樣直白又兇殘,不能以單純的善惡來區分它話中的含義。

黑霧中伸出一隻尖爪,鋒利的尖端扯上一根鎖鏈。

沈修慈立刻雙手結陣,鎖鏈上金光大綻,厄央剛才還在大膽試探,卻在光芒出現的那一瞬間縮回了爪子,痛哼一聲。

「明明你該做的都做了,可封印還是鬆動了,你猜是為什麼?」

厄央難得像人一樣賣關子,可是卻沒能得到沈修慈的任何反應,它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它篤定道。

「你關不住我的,你我之間遲早會再有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

「等我出去的那天,一定要用你的血和你的仙域來做我新生的賀禮,這樣才有意義。」

沈修慈道:「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我會在你出世的那一刻就殺了你。」

厄央誕生於極致的惡,只有鮮血和殺戮才能激起它的興趣,聽到他的話,它熱血沸騰。

「好啊,那就看看究竟誰能殺了誰。」

它仿佛是為了這一日早些到來,沒日沒夜的想要衝破封印。

沈修慈知道,這陣法不知因何原因正在失效,它衝破封印只是遲早的事。

如果魔主出世,他就算是戰死,也絕不會將他放出崑崙。

他隱約知道這個日子也許不會太遠了,暗中擬了一封靈訊,卻沒有立刻送出去。

他還記得朝玟和他提到的和離一事,雖然她說當時只是玩笑,他卻一直記得。

這像是讓夢醒的一道驚雷。

夫妻做到如今,他早就明白了朝玟的心從來都不在他的這裡。

她與他在外人看來,似乎是一對模範夫妻,恩愛伉儷。

可是只有他知道,她那雙眼睛,從未真的落到他的身上過。

她的心中似乎有另一個他,這是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成見,她總是自以為對他很了解,但其實他從來都不是那樣的人。

與他做夫妻,似乎只是她不得為而必須為之的一件事。

真真假假,愛與不愛,他作為真心的那個人,怎麼會感受不到呢?

朝玟的確記掛他,可是那些也不過是陪伴之下滋生的親情,又或者是更為脆弱的盟友之情。

成婚的前幾年,他並不在意。

仙域事事都指望他,他無力分心於個人私情,朝玟也因為那約法三章的合約,從不越雷池半步,只與他一同進退。

有她從旁協助,他很感激。

可人非草木,心又像草木,總會漸漸生發開花。

等到他能夠明晰分辨他對朝玟究竟是什麼心意的時候,已經情根深重,遮天蔽日。

當他意識到的時候,首先感覺恐懼。

他懼怕這種無法遏制又停不下來的感情。

當他幼年失去父母之愛的時候,當他少年失去師長之愛的時候,當他成年在戰場上失去一個又一個同袍之愛的時候。

愛在他這裡便等同於失去。

他明白朝玟沒有和他一樣的心意。

因利益而結成的盟友陣營,不可太過,也不可太疏離,如果參雜了別的東西,立刻就會分崩離析,經不起試探和揣測。

朝玟對他是純粹的盟友之誼,而他卻對她摻雜了男女之情。

所以他最初十分絕望。

說出口,他也許會失去她,可是一隻忍耐,又只會自傷,只能痛苦。

好在,他後來也學會了偽裝和哄騙自己。

朝玟不愛他,沒關係。

他們有很長的時間,只要他們仍然是夫妻,他就可以長長久久的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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