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游立刻上前一步,擋在關曦面前,打量著將他們團團圍住的仙士,說道。
「如果沒有認錯的話,這些都是崑崙的近衛。」
白昊還是頭一次被這麼多的人拿劍指著,再加上來到崑崙的這一路遇到諸多不順,此刻全都爆發出來,瞪著崑崙殿前的虛空,大喊道:「這是什麼意思?!」
「沈修慈!你要是不想見我們就直說,何必弄這些折辱人的法子來對付我們?!」
「諸位,禮尚往來罷了。」
那聲音從高處響起,在空曠之地,尤為清楚,一瞬間便能吸引注意。
關曦瞳孔震動。
她不可置信的緊緊的盯住台階的最上方。
那聲音的音色極為的好聽,是一道聽過之後就不會忘記的聲線,只是由於聲調太過平靜,而總是顯得有些冷漠。
一聽就知,說話的定是一個清冷且嚴肅的人。
包圍的仙士分成兩路,從中間的大殿正門,打開一個缺口。
一道人影從台階的最高處走下來,他身量極高,五官稠艷,卻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的邪氣,只覺得精緻而端正。
一雙斜飛的鳳眸神光清潤,卻散著擋不住的冰雪氣,頭戴紫金冠,著一身文武袍,身姿挺立,肩袖處複雜的金絲暗紋,在光下閃著雪地似的反光。
他負手而立,神情清淡,俯視他們。
沈修慈的到來,猶如一枚定海神針,當他出現在這裡時,所有波濤洶湧的囂張冒進之意,都震盪著瞬息安靜了下來。
那日在微弱燭火中,關曦只是微弱的感知到了沈修慈的強勢,今日見面,卻是清晰的,不容忽視。
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站在那裡,給人的威壓就足以讓人畏懼,不敢和他對視。
這個人和她舅舅,和她都不一樣,是真正的有底氣的上位者。
關曦很不想承認,明明她也是萬眾矚目,從不缺少追捧,但是她的確有一種在沈修慈的面前自慚形穢的感覺。
沈修慈及時出現令她的計劃泡了湯,她心中又震驚又恨,卻又有些挪不開視線。
「蓬萊風游,參見君上。」
一道聲音讓關曦從失神中驚醒,扭頭看去,風游雙手對疊,彎腰低頭,先對沈修慈行了一個禮。
隨她們來的蓬萊眾人,也紛紛回神,不知是誰先跪了下去,發出輕微的撲通一聲,接著,人群混雜一團,分不清是白昊山還是蓬萊的人,猶如被壓倒的雪片一般,紛紛跪倒一片。
瞬間,直挺挺站立的,只剩下關曦和白昊兩人。
關曦迫於壓力,也恍恍惚惚跟著對疊雙手,彎下腰來。
白昊卻沒有向沈修慈行禮,看見他,眼中突然迸射出一種激動的情緒,胸膛起伏兩下,他冷冷的嗤笑:「總算是露面了。」
「白山主。」
沈修慈平靜無波的看著他,嘴唇開合道。
「既然前來覲見,為何不行禮?」
白昊神色不屑,譏諷一笑。
「論輩分,我比你高一截,論資質,我比你更深,為何要向你行禮?」
他掃視一圈,依舊拿著劍不放的仙士,嘴角上揚,眼中透露出寒意:「你作為新任崑崙山主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從山門到殿前,從天上到地下,重重設關,關關難過,這就是你對長輩的態度?這就是你崑崙的禮節?」
第74章 你乃臨危受命,並非最佳人選
沈修慈從容回應道。
「若為後輩,自然該對長輩以禮相待,但為君則不必。」
「我與你先是君臣,其次方為長幼之序,你先以刀槍相見,不顧君臣之禮,我又何必對你以禮相待?」
白昊冷笑:「既然你這麼看重禮節,那早派兵來與我對峙便好,何必要在路上戲弄人?這,也是你的禮嗎?」
「看來這一路上的蹉跎,白山主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白昊臉色微變。
沈修慈負手,語調舒緩從容:「都說三思而後行,白山主三次停頓,銳氣卻絲毫不減,看上去即便停下來三次也沒有想好,該用何種態度對我。」
關曦低著腦袋,眼中閃過震驚之色。
他怎麼能這樣面不改色的顛倒黑白呢?
分明是他不在崑崙,需要趕回來,岑源才三番四次用些蹩腳的手段拖延,怎麼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就變成考驗他們了?
關曦低著腦袋,嘴角抽搐兩下,差一點給氣笑了。
可偏偏,在場的人之中,只有她和系統才知道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如今沈修慈提前回來,她又沒能抓住沈修慈不在崑崙的把柄,即便恨的牙癢,也無話可說。
關曦緊咬牙槽,沈修慈應對自如的姿態,也讓她感到危機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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