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玟繁複的衣擺染著清晨的露珠,在仙侍的簇擁下,和流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往偏殿的方向走。
流光聰明機警,自朝玟攬權以來,都是她在從旁協理。
她跟隨著朝玟的步伐,語速快而清晰的在朝玟的身邊說著今日的事宜。
「昨日君上批了幾個仙官的奏報,命他們今日一早來陳述,君後回來的早,他們還未曾來,可稍在偏殿歇一歇……」
朝玟點點頭,還未至近前,她遠遠就在廊下看見了一個梳著雙髻,有些熟悉,探頭張望的嬌俏身影。
朝玟停下步子,抬起手,流光很默契的噤聲,靜靜跟著朝玟的視線,看向偏殿左側的花叢。
少女膚若凝脂,唇色如嬌艷的紅梅,半彎著腰,捲起袖口,露出皓白的手腕,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仔細的在地上找著什麼。
她找的太過投入了,連朝玟繞到她的身後都渾然不覺。
朝玟站到她身後數步以外,好奇的看了她半響,出聲問道。
「你在找什麼?」
陸芝芝被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回頭,看見是朝玟,連忙跪下行禮,磕磕巴巴叫了一聲。
「君,君後。」
朝玟看見她,心情頗佳,不自覺流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她正愁該怎麼去找她,她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
陸芝芝解釋道。
「我……我昨日不慎遺落了一根髮簪,晚上回去卸釵環,發現不見蹤影,這才來尋,不想驚擾了君後,我這就走。」
「誒,等等!」朝玟連忙叫住她。
來都來了,豈有走的道理?
陸芝芝本來都站起來了,結果又不情不願的跪了回去。
朝玟上前一步,看向陸芝芝的髮髻,果真有一處似乎少了點什麼。
朝玟和善的笑道:「不是找簪子嗎?簪子都沒有找到,你著急走什麼?」
「既然就落在了這附近,我讓人幫你找找吧。」
陸芝芝猶豫不決,斯斯艾艾的應了一聲。
朝玟身後的幾個仙侍無聲的出列,彎腰在地上搜查起來。
沒一會兒,就有人捧著一支簪子,獻於朝玟的面前。
朝玟拿起,問她:「可是這一支?」
陸芝芝抬眸看了一眼,又低下頭:「正是。」
那是一支含苞待放的雙朵梨花簪,做得很精緻。
不知是不是沈修慈昨天對她的教訓起了作用,她說話輕聲細語,也不再大聲嚷嚷吵的人頭痛。
朝玟今日見她,覺得她比昨天順眼多了,親自上前一步,給她戴在了頭上的空缺處。
這一戴,讓陸芝芝整張臉都生動了起來。
「果然美人還需鮮花做配,真是漂亮。」
朝玟稱讚完後,繞過她假裝要走,見陸芝芝仍然跪在地上,不言不動,她狀做不解問。
「你還有什麼事嗎?」
陸芝芝壯著膽子道:「敢問君後,芝芝的師父,今日可以放出來了嗎?」
朝玟仿佛已經忘了這一茬,聽她說起,過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隗洛仙官啊,此事我交給岑源去辦了,他正在查,可能還要審個幾天。」
陸芝芝慌忙抬頭,跪著向前挪了一步,急忙求情道。
「君後,我師父從來秉公執法,一切都是芝芝的錯,要罰就罰我吧,他老人家身體不好,若是夜晚驚悸,受了驚嚇該如何是好?」
「還請君後開恩,讓陸芝芝帶師父回去,在司政宮一樣能配合執法,請君後通融。」
朝玟又見她俯身行禮,重重磕了一個頭,面上不為所動。
那隗洛可是在沈修慈死了之後,立刻奪權上位的人,老當益壯得很,朝玟可不信他像陸芝芝所說的這麼羸弱,怎麼得都還有上百年可熬。
朝玟只是失笑一聲:「這都*是規定,我不可能因為憐憫你的師父,就壞了規矩不是?」
「若是開了這樣的先河,這樣讓我以後還怎麼做出表率?」
陸芝芝一咬牙,「君後若是不答應,還請君後讓我面見君上。」
朝玟不以為然:「何須這麼麻煩,和我說也是一樣的。」
陸芝芝下定決心。
「若是今日見不到君上,我就在這裡長跪不起。」
朝玟聽到之後,眼中笑意漸漸的收了起來。
她要是看還不明白陸芝芝一大早就過來自導自演一出丟失簪子的戲碼究竟意欲何為,那可就有鬼了。
陸芝芝是為了沈修慈而來。
這令她心中有些許不適。
朝玟沒了逗她的心思,覺得時機也夠了,準備收網。
她眼中浮上一抹愁緒,嘆氣道:「不是我不讓你見他,而是君上今天一早就去了金光崖,不在崑崙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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