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清楚,她心底一直都有想要回去的渴望,雖然隱秘,平時也不會時常想起,但一直深深紮根在心裡,從未有一刻消失過。
當這渴望似乎不能實現時,她也會感到失望,迷茫,不知所措。
她永遠的留在這個世界,和永遠的漂泊沒有什麼兩樣。
她不想永遠待在這裡,她還有父母家人,還有朋友,那邊有她所熟悉的能感覺安定的一切,待在這裡只是最壞的打算,如果能夠離開,她肯定走得毫不猶豫。
朝玟停止踱步,她在原地站定了半天,心中下定了決心。
誤打誤撞總比什麼也不做的好。
那白毛蜘蛛是怎麼知道上一世發生的事的?
還有崑崙悔婚,究竟是因為什麼才悔婚?
朝玟下定決心,解開結界,走出了那一扇門。
而且她也想證實一下。
這其中的變數,和她又占幾分?
……
街上依舊熱鬧非凡,只是胭脂鋪外面的街道已經空蕩了下來,人都集中在了前方一個空曠開闊的地方,如嗅到香甜氣味的螞蟻,歡呼聲笑鬧聲響徹半邊天,仿佛百鬼夜行。
朝玟不知道岑守心去了哪裡,她往人群最多的地方走去,想要碰碰運氣。
隔著烏泱泱的人群,老遠就能看見一個高高搭起的戲台,上面正在唱一齣戲。
紙紮的青鳥飛舞,那戲所編排的內容正是她與沈修慈大婚的場景,字字婉轉,配上高亢的嗩吶和鼓聲,在朝玟的耳邊嘈雜的響。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場鬧劇,台上的兩個戲子,身著紅衣夫妻對拜,慘白的妝容殷紅的唇,喜氣洋洋的笑配上尖銳上揚的嘴角,說不上來的毛骨悚然。
「可憐了我一往情深,郎君都忘了……」
朝玟認出了這個地方,這裡是城主府,高樓中間,戲台子下面就是那白毛蜘蛛的巢穴。
朝玟正想著該怎麼下去探查一番,肩膀突然就被不輕不重的撞了一下。
朝玟被撞得立刻回了神。
一個帶著狐狸面具的男子在她面前站定,拱手向她道歉。
「抱歉,此處人多,在下腳下不穩,衝撞姑娘了。」
他不以真容示人,狐狸面具眯著笑眼,聲音透著一股貴氣,著錦衣,手指修長而白。
周身氣場也很平靜,他身後和癲狂吵鬧的人群截然不同。
但也難保不會是那白毛蜘蛛的把戲。
朝玟警惕的看著他,沒有同他搭話。
他卻又說:「姑娘是在找人?」
朝玟沒有理他,想要離開此處,剛一轉身,就聽到背後又傳來那男子的聲音。
「姑娘找的是一位白衣公子,額前有一道印記,我說的對嗎?」
朝玟又轉過身,面帶不善,問:「你怎麼知道?」
那男子輕笑了兩聲,悠悠的說。
「在下知道他在哪,只需要姑娘你小小的犧牲一下,在下就能帶你見到他。」
朝玟:「……」
這人不知是敵是友,她對此人戒備多疑,本想立刻一口回絕了,可是又不免思忖他話的真實性。
萬一真的能見到岑守心呢?
朝玟依舊警惕,問道:「犧牲什麼?」
那人走近兩步。
朝玟向後退。
只是還沒來得及退出一步,那人一揮衣袖,白色的粉末從他袖中塵暴一樣的飛出,朝玟緊緊閉上眼,屏住了呼吸,但那些粉末卻像雨水,滲透進了她的皮膚里。
朝玟著了他的道,一時天旋地轉,視線昏沉,罵都沒來得及罵一句,眼白一翻,昏死了過去。
那狐面男子伸一隻出手,穩穩接住了被迷暈的朝玟,不耐煩的從鼻腔中發出哼音。
「說了帶你去,就是帶你去,哪那麼多廢話。」
這倨傲的態度,這命令居高臨下的語氣,要是朝玟還醒著,一定能認出這人就是鄭舒。
只可惜,她現在被迷藥熏得不省人事,就連指著他的鼻子罵都罵不出來。
更別提質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又為什麼要暗算她的原因了。
……
朝玟再次醒來時,是被水聲的滴答聲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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