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守心將赤雲駒安置在馬廄里後,就來到湖邊,設下一個結界。
結界之內,他一揮衣袖,水花凝結成鏡,鏡面波紋震盪,隨後逐漸平整,漸漸顯示出一個人影。
鏡中男子樣貌年輕英俊,穿著一身淡青的官服,身後是巍峨的殿宇。
他端正站立,對岑守心做了一揖,喊到:「君上。」
岑源行了君臣之禮,便換成一副熟稔的笑臉,對著岑守心挑眉輕笑。
「聽神旋府的掌事女官阿音回稟,崑崙殿下界一位道君,法號守心,我就猜到是君上您。」
他愁容道:「您要是再下界,先和我通通氣,還編什麼持秘文書,人家說了兩遍我才反應過來,這才將人打發,否則您連神旋府這一關都過不去,何談北上?」
岑守心,應該說是崑崙之主,如今仙域唯一的話事人,也是那位三界皆知和蓬萊聯姻卻又臨時悔婚,在傳言裡被傳得轟轟烈烈的沈修慈。
岑守心這個身份,只是他此次下界的一個化身,守心是隨意想的名。
至于姓氏,岑源是他的心腹,就也取了岑這個姓。
若是有人盤查,便能搬出岑源來應付,等查到岑源頭上,自然不了了之。
沈修慈點點頭,問岑源道:「現在蓬萊是何情況?」
岑源揣著手,那俊逸的眉眼淨是苦惱。
「如君上所料,蓬萊在收到悔婚的書信後,到現在都沒有表明態度,想來是在考慮價碼。」
「只是那蓬萊的王姬卻反應過劇,昨日從蓬萊到崑崙,一定要見您,如今,臣已將她安置在小銀鉤暫住。」
岑源眼神期待的看著鏡中的沈修慈道:「君上歸期何定?」
沈修慈沉默一會兒,才說道:「我剛到霜瀾城。」
岑源道:「哎呀,赤雲駒日行百里,君上怎麼才到啊,一人一騎,早就應該到了才是。」
「我此時從崑崙下界,太過顯眼,從神旋府出發時就請了千里記行代我駕車,在出關之前,還休憩了半夜。」
岑源抿嘴點點頭:「也好,此行還是小心為上。」
「對了,有關您同心印的事情,我讓合籍殿的徹夜翻閱典籍,又有了些眉目。」
沈修慈:「說。」
岑源站直身板,認真道:「同心印記一旦烙上,便是打入靈骨的,浮現還不消退只有兩種情況。」
「第一,就是之前和您說過的,距離太遠,同心印感應不到,所以才會浮現在皮肉上。」
「第二種情況,便是身死之後,魂魄還在,並且還未輪迴轉世,同心印未與之徹底解綁,為了找到那失聯的魂魄,所以才會一直顯現。」
「那人有可能成了一抹孤魂,有可能奪舍其他的身體又重新在此世復活。」
「總之,無論哪種情況都說明,與您合籍的那名女子,現在還活著。」
岑守心聽完之後,緩了片刻說道。
「我知道了。」
岑源欲言又止,小心問道:「君上還是什麼也沒想起來嗎?」
沈修慈點頭,他垂下眼睫,眼中閃過一抹思慮,接著又吩咐:「小銀鉤那邊,你想辦法安撫,在我回來之前,絕不可讓任何人知道我下界。」
岑源長長嘆了一口氣,「無論能不能找到夫人,拿回失竊之物後,君上請儘快回來吧,不然就算我將那位王姬安撫住,白昊山的那位也要坐不住了。」
「君上根基不穩,又失了聯姻這條路,若是不速速歸來安撫局面,恐怕危矣啊。」
岑源苦口婆心勸道:「至於同心印,總有辦法隱瞞,可等君上記憶恢復後,再做打算。」
「實在找不到,也不必太過勉強,執念傷神吶。」
岑源輕聲嘆氣。
他可是眼睜睜看著沈修慈這幾個月變化的人,同心印一個什麼也證明不了的烙印,將人摧殘得幾乎生了魔。
即便是沒有任何記憶,什麼也想不起來,可是僅憑一個印記,卻能讓一個從來顧全大局的人,捨棄了局面,驚天動地的任性了一回。
按沈修慈的話來說,無論如何,他得給自己一個交代。
岑源旁觀者清,知道他是百般不解,生了執念。
沈修慈一袖將水鏡揮散,神色漠然,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他看向身後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的城池,似一整洋溢著喜悅之情的團活物。
沈修慈剛將結界收回,就看見了一個帶著狐狸面具的女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女子身材嬌小,身著粉色襦裙,面具上的兩隻狐狸耳朵好似尖角,頂在雙髻之前。
狐狸面具上的一雙極彎的笑眼,看著突然之間,落在沈修慈腳邊的一隻紙鳶,輕輕示意。
沈修慈未動。
那女子嬌嗔:「郎君好不解風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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