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珈洛無語地揉著太陽穴,「平時開個玩笑跑得比兔子還快,喝口酒而己,怎麼就突然解放天性了?」
「快送她回屋睡吧,眼睛都睜不開了。」傅司言無奈道,「你們倆誰去?」
「不是,難道不應該我去嗎?」周霽月一臉疑惑,「我的妹妹當然應該我送啊!」
「又不是親哥,你湊什麼熱鬧?」宋書墨哼了一聲,「我看這一群人裡邊就你心眼最多,就算榆榆放心你,我們也不放心。」
謝祁安默默地把自己的外套蓋在桑榆身上,「等你們做完決定,榆榆就該著涼了。」
程騁看了看桑榆,又看了看關越,「算了,我去煮點醒酒湯,小關總送吧。」
「我?」
關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有點手足無措,「要、要怎麼送?我——」
「嘖,小屁孩真是麻煩。」況野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扛起來,像扛麻袋一樣,頭朝下,一路拖到房間去,明白了?」
「啊?」關越愣了一下,「這不太好吧?」
「廢話!」陳珈洛氣得首笑,「怎麼抱女生還要我們教你?沒談過戀愛,還沒看過電視劇嗎?」
關越的智商終於回歸到了正常水平,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不是沒反應過來嘛,我知道,我知道。」
才幾句話的功夫,桑榆就己經睡得人事不知。
關越俯下身子,一手穿過她的腿彎,一手攬住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懷裡。
「榆榆好輕啊,」他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怪不得你們老說她吃得少。」
「別廢話了,滾滾滾。」宋書墨看不得他那壓不住笑的嘴角,「煩死了!」
關越故意沖他挑眉一笑,在眾人或嫉妒或憤怒的眼神中施施然離開。
睡著的桑榆跟平時一點也不一樣。
平時她也有安靜的時候,但即使是安靜下來的桑榆,也是眉眼帶笑的,像個小太陽。
而此刻安睡中的她,無意識地蜷縮在人懷裡,右手還攥著關越的衣領,有些難以言喻的——
破碎感?
關越被腦子裡蹦出來的詞語嚇了一跳。
不知道桑榆醒過來之後,如果聽到自己用這個詞形容了她,會不會親手把他送上斷頭台。
英勇的女王大人絕不破碎。
關越控制著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緒,穩穩地抱著桑榆回到了她的房間。
宋書墨這個人向來講究,安排傭人按時給桑榆的房間點上薰香,就連桑榆穿的衣服都是每天被薰香熏過一回的。
所以關越一開門,立刻被桑榆的味道撲了一臉。
空氣中瀰漫的幽蘭的香氣並不濃烈,但足以把他整個人包裹在裡面。
原來榆榆的房間是這樣的。
關越偷偷打量了一圈,眼睛在奢華的吊頂和水晶燈上艷羨地停留了幾秒。
「榆榆,脫了外套再睡可以嗎?」
小關總不能接受穿著外衣外褲躺在床上,但是條件有限,只好象徵性地至少給她脫個外套。
然而睡熟了的桑榆是不可能給他回應的,於是關越自作主張,把桑榆的針織開衫拽下來放到了一邊。
開衫裡面是件吊帶長裙,關越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屋裡只開了一盞床頭燈,暖色的燈光像是在桑榆身上打了一層柔光濾鏡。
關越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頻率在增加,雙手的溫度也在升高。
他把頭撇到一邊,但眼睛還是控制不住地想往桑榆的身上看。
當個好人真的很難。
關越突然明白了剛才那幾個人反反覆覆欲言又止的原因。
「反正屋裡也沒人,我就只摸一下」的衝動,和「榆榆那麼信任你,不能當一個小人」的理智,在他的腦子裡來回搶占控制權。
關越深呼吸了好幾次,終於狠狠地呼出一口濁氣。
「榆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把自己縮成一團的熟睡的桑榆,扭頭走出了房間。
然而他剛走下樓梯,一抬眼就看到了程騁站在拐角,面前的吧檯上放著一碗醒酒湯。
「騁哥怎麼不上去?」關越跟他打了個招呼,「不過榆榆睡得很沉,可能叫不醒她。」
「沒關係,叫不醒就放在床頭,她醒了會自己喝的。」程騁難得對他溫和地笑了笑,「我以為你還要呆一會兒才出來。」
不知為何,關越的腦子裡突然浮現出先前臥室中的畫面。
他莫名有點心虛,語氣也略帶慌亂,「我在榆榆房間裡呆著幹什麼?」
程騁不置可否地歪歪頭,「可能——是休息一會兒?」
關越的眼神躲閃了一下,「用不著,榆榆又沒多重,哪裡用得著休息了?」
程騁抿著嘴笑了笑,「那你果然還是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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