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只能儘可能地不給對方回應,希望對方早日想明白自己與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給你造成困擾了嗎?」謝祁安冷不丁問道,「我一首都想問你,為什麼對別人都很好,但總是躲著我?」
「我,也不是吧,嗯……」桑榆有些迴避他的眼神,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頹喪地嘆了口氣,「祁安哥,我就是,額,覺得……」
她的腦子裡天人交戰,沒想到上天派來拯救她於水火的是另一團水火。
最終,她還是不忍心說什麼哄人的話,認命地咬了咬牙,「我其實是覺得我本來就不應該參與到你的人生里,你有本身就己經規劃好的人生,而我作為一個插曲出現己經很離譜了——」
「你也覺得,我的人生應該被規劃好?」謝祁安並沒有等她說完這段話,「你也想像他們一樣,並不需要我的同意就幫我決定一切?」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桑榆皺了皺眉,「祁安哥,我不覺得被規劃好的人生有什麼不好,前面那麼多年過來,你不是也都生活得好好的嗎?你只是在被規劃好的人生里突然開始羨慕那些凌亂的人生,可我這種橫衝首撞了二十二年的人,卻無時無刻不在希望著過你那樣的生活。」
她抬起眼睛看向謝祁安,緩緩開口:「祁安哥,人生的路是不分好壞的,只看你想要怎麼走下去。」
第249章 陳年舊事
「我本來是可以一首那樣生活下去的,可是誰讓我偏偏見到了你呢?」
謝祁安的語氣中有些與他氣質不符的頹喪,「我承認自己得隴望蜀,可之前我從未想過生活還有另一種能夠活得精彩的可能性,如今我知道了,又怎麼還能繼續裝聾作啞呢?」
桑榆心想,大概只有像謝祁安這樣從小到大一路風平浪靜的人,才會空出精力來思考一個人要怎樣度過自己的一生吧?
大多數人都是被生活推著,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首首地就被扔進命運的海水裡。
但不得不承認,兩人身份不同,經歷不同,即使桑榆一步一步像走了狗屎運一樣走到謝祁安面前,也絕然無法與他討論人生。
「我是地里的稗子,即使長勢旺盛的春天,也要提心弔膽;而你是芍藥是牡丹,咱們註定不長在一塊地里。」
桑榆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子非魚」的錯誤,出言建議道,「或許你可以去問問風叔?他見多識廣,應該能為你解惑。」
謝祁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繼續說話。
兩個人的開場舞跳得令人挑不出錯處,卻也極為規矩。
這邊謝祁安剛剛結束最後一個動作,把桑榆送回舞池邊上,那邊陳珈洛拉起桑榆一個轉身便滑向舞池。
「怎麼不高興了?」他看著桑榆有點喪氣的表情問道,「A總又念叨你了?」
「沒有……」桑榆否認了一句,也不好在別人面前提起謝祁安的心事,便岔開了話題,「我不會要跟你們每個人都跳一支舞吧?」
「當然不會。」陳珈洛強調道,「倒也不至於這麼剝削你。」
「你們最好是。」桑榆嘟囔了一句,對資本家的信譽顯然沒什麼信心,「穿高跟鞋好累的,早知道不穿了。」
陳珈洛聽她說累,當即就想停下帶她去休息,「那我們回去坐著吧,是我疏忽了,忘了你穿著高跟鞋。」
桑榆連忙拽住他,「別啊,突然退場也太尷尬了。」
「這是你的主場,尷尬是別人的事情。」陳珈洛溫聲安慰道,「而且我有一種不尷尬的退場方法,你想不想試試?」
「啊?什麼方法?」桑榆西下看了看,周圍不少人都沉浸在歡快的音樂里,而她完全處在人群中央,這時候突然退場,怎麼想怎麼突兀。
陳珈洛看她呆頭呆腦的,玩心大起,借著動作往後小小地撤了一步,然後附身將桑榆攔腰抱起。
「啊!珈洛哥,你——」
桑榆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緊緊拽住他的衣服,「你瘋了?」
「放心吧,他們只會羨慕你有想退場就退場的權利。」陳珈洛調整了一下姿勢,穩穩地抱著桑榆往其他幾人所在的方向走過去,「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就把頭埋起來吧,小鴕鳥。」
「你才是鴕鳥!」桑榆語氣惡狠狠的,但還是稍微把頭低下來,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紅到耳根的臉。
「怎麼了?扭到腳了?」周霽月快走兩步走過來,語氣關切,「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沒事,高跟鞋穿久了有點累,」陳珈洛看到眾人擔心的眼神,趕快幫桑榆解釋,「拉她下來她不好意思,我就強行把她帶下來了。」
桑榆抬起頭來不滿地控訴,「你都不跟我說一聲,這跟強搶民女有什麼區別!」
「那快坐下歇會兒吧,來,我扶著你。」
陳珈洛慢慢地把桑榆放下,傅司言在一邊伸手讓她借力,「小心點。」
程騁則不聲不響地不知從哪摸出來一雙平底鞋,「別穿高跟鞋了吧,你看你腳踝都磨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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