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對面是一家生意紅火的甜品店,此刻正是下班時間,排隊買甜品的人很多。
一輛黑色庫里南停在工作室院裡的停車位,沈宴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裝站在暖橙色的燈下,手上拎著一個對面甜品店的包裝紙帶,正朝她這邊看。
看到窗前的宋暖梔,他抬手打了個招呼。
宋暖梔注意到自己趴在窗戶上的姿態不雅,急忙躲去窗簾後面,捧著手機回復他:【我好了,這就出來。】
收起手機,她穿上外套匆匆收拾一下,關掉室內的燈。
拿著包包走出辦公室,手機再次震動,以為是沈宴回了消息,她撈起看一眼,步子卻頓住。
這次發消息的是晏朗。
她下午把晏朗的微信拉黑了,對方此刻發了手機簡訊過來:【宋暖梔,你居然拉黑我。我道歉是真心實意的,你別太過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爸為什麼當初願意跟我們家聯姻,還不是因為他白手起家,在瀾城的根基不穩,而我們晏家底蘊深厚,背後又有沈氏撐腰。無論如何,你爸不可能失去和晏家結親的機會,你要是這個態度,最後還真有可能趙姝曼嫁進晏家來,到時候你被人指指點點不說,一個被我們晏家換掉的人,長得再漂亮也不會找到更好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回國後我去找你。】
宋暖梔忙碌一下午,剛放鬆下來便看到這麼一條無能狂吠的簡訊。
她知道晏朗為什麼敢這個語氣跟她說話,無非是明白宋康裕重視聯姻多過她這個女兒,所以有恃無恐。
他高高在上的語氣使得宋暖梔心底冷笑一聲,果斷把晏朗的手機號也拉進黑名單。
停在原地平復一會兒心緒,想到沈宴還在外面,她深吸一口氣,牽起唇角,笑盈盈從門店裡出來。
沈宴仍舊在不遠處站著,身形清梧,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在裊淡的光線下更顯深邃。
鎖上門店的門,她走過去,人還有些沒緩過勁:「您……你怎麼來了?」
沈宴說:「下班剛好路過這邊,順便捎上你。」
他把手裡的小甜品遞過去,「我看對面生意很好,就買了一份。」
甜品是抹茶味的舒芙蕾。
在墨林山莊,阿姨常做抹茶口味的甜品,沈宴猜想應該是她愛吃。
宋暖梔忙接過來:「謝謝。」
這家甜品店她和謝邀月都很愛吃,剛好她肚子早就餓了。
她又解釋道:「之前接了一個客戶的單,是定製的車載香牌,今天下午剛
好有時間,就給做了,現在才結束。」
兩人離得近,他嗅到她身上清新如春日晨露的味道,提神醒腦,和她平時用的梔子白茶不同。
應該就是她說的車載香牌的味道。
沈宴問她:「這是什麼香?」
宋暖梔說:「主調是甘松,生腦和零陵香,香引子是清晨收集的蘭草露水,我給取了名字叫『風吟』。我下午多做了一個香牌,你喜歡的話,等風乾好了送你一個,很提神的。」
謝邀月的母親是知名的傳統制香師,她自幼和謝邀月一起跟著學傳統香。
沈宴看到她談到香料時眼底閃爍著熠熠星芒,似有某種吸引力,像劃破夜空的銀河。
他凝向她璀璨的眼眸:「好。」
林秘書從駕駛位下來,主動打招呼:「太太好!」
宋暖梔聞聲轉頭,彎起嘴角:「林大哥好。」
林楓是沈宴的私人秘書,有時也做司機的活。
平時去瀾大接送宋暖梔的,是墨林山莊的管家郭叔。上次坐林楓的車,還是宋暖梔和沈宴去民政局領證那天。
沈宴聽他們二人寒暄,掀起眼皮看了眼自己的太太。
她看似文靜乖巧,嘴巴卻很甜,對他身邊的人都很熱情,年長的叫叔叔阿姨,年輕的叫哥。
林秘書明明比他還要大兩歲,她都知道叫哥。
這些年卻管他叫叔叔。
可能謝邀月和謝元霽是叔侄,她覺得自己和謝邀月是一個輩分,而他和謝元霽算一個輩分。
明明他們兩個在謝家都沒親戚,她偏偏按照謝家的輩分喊他。
林秘書打開後車門,兩人坐進去。
宋暖梔怕甜品的袋子打開會導致整個車廂都是甜味,正要收起來,沈宴道:「店家說這個現做的才好吃,放久了會回縮。」
察覺到她的顧慮,沈宴說,「沒關係,我有時候也會在車裡吃東西。」
林秘書正把車駛出巷子,聽到此處心裡嘀咕了一下。
他跟在老闆身邊這麼多年,可從來沒見老闆在車上吃過東西。
別說車上了,就連辦公室里他也不容許有任何異味。
老闆現在說這種話,林秘書不意外。
因著周教授和李教授的緣故,這幾年老闆一直對宋小姐很照顧。
……就是照顧到去領了結婚證這事,林秘書至今仍大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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