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住就更不用擔心了,考慮到她的身體情況,我們會有相應的補貼,她可以申請我們的宿舍。出行的話,以後園區內會設有小站點,上下班都有車接送。而且她的工作能力不錯,只要以後沒犯什麼大錯誤,以及不主動提離職,她就不會有被裁員的風險。」
張父張母傻愣地看著她,意識到是被她懟了後,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只能狼狽地離開。
張慶蘭聞聲走出來,有些訝異路引這個時間怎麼會在這裡:「路園長,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路引之前都是加班到十點多,快十一點才回來的。
因為過於清閒所以很早就下班,並在隔壁把他們的對話給一字不落地聽完的路引乾笑了聲。
她並不想讓張慶蘭尷尬,於是含糊地應了聲,又問:「你臉腫了,要用冰袋冰敷一下嗎?」
張慶蘭樂觀地說:「沒事的,以我以往的經驗,明天就能消腫了。」
路引的心情有些沉重。
半晌,她問:「如果你不希望他們再來打擾你,我可以將他們拉進黑名單。」
張慶蘭思考了片刻,搖搖頭:「謝謝路園長,只是我不想給你和森林公園添麻煩,如果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會損害森林公園的名聲和口碑的。現在是申請評級的關鍵時候,不能因為我這件私事而壞了公園的整個計劃。」
她從前夫石三萬的身上看到了人可以卑劣到什麼程度,為了利益可以無限地拉低道德底線。雖然她的父母被拉黑後不會找森林公園討要說法,但不排除有人利用這件事來攻訐森林公園,詰問路園長憑什麼拉黑他們,又為什麼濫用職權。
路引被她說服了,說:「但你是我們的員工,為你的人身安全著想,我們有責任和義務確保他們不會威脅到你的安全。」
張慶蘭的眼眶又紅了,在以「家庭」為名的避風港里,她沒有感覺到溫暖,反而在社會這個殘酷的地方感受到了無數善意。
「謝謝。」
已經下班的菇靈趴在路引的肩頭,小聲地說:「小路引,她哭了哎,怎麼辦呀?」
「這時候應該去安慰她。」樹靈也小聲地說。
路引不怎麼會安慰人,況且她也不覺得張慶蘭需要自己的安慰。
果然,張慶蘭很快就擦掉了眼淚,雖然聲音帶著一絲哭腔,但臉上看不出一絲的崩潰。她說:「路園長,我想申請今晚加班!」
「啊?」
「我要努力工作,報答你的知遇之恩!」
路引:「……」
想起自己對張父張母說過的話,她撓了撓頭,大餅都畫好了,要是不能實現,那豈不是很打臉?
為了提高營收,完善福利制度,讓員工們早日買上公積金,她也得努力工作了。
於是洗完澡,她就回到辦公室去加班了。
——
雖然張父張母跟張慶蘭聊得有些不愉快,但不妨礙他們回家以後,同左鄰右舍「炫耀」,仿佛要將過去丟掉的臉面都掙回來。
在他們的宣傳下,很快就傳到了張慶蘭前夫石三萬的耳朵里。
靠著吸張慶蘭的血而成名的石三萬在他們離婚後,仗著張慶蘭眼盲看不到他的抖音帳號,也欺負她沒人幫她出頭,在平台上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被走紅後的妻子拋棄被迫離婚的可憐老實深情男人。
他在網上隱瞞了自己再婚生子的事情,因此而博得了網友們的同情,紛紛在張慶蘭和張家人不知道的地方斥責他們。
石三萬深諳如何營銷和炒作,又趁此機會開了一家包裝網紅的小公司。
冷不丁聽說張慶蘭不僅從跟他離婚的打擊里走出來了,還在雞籠嶺森林公園找到了一份有五險一金的好工作,這讓他有些不滿。
在他看來,張慶蘭這樣身體殘缺,又是他不要的女人,就應該過得淒悽慘慘,憑什麼能找到一份安穩的好工作?
而且他還記得前陣子一個認識的網紅楊大嘴兒就在雞籠嶺森林公園吃了癟,也不知道有沒有可以大做文章的地方。
想到這裡,石三萬決定讓張慶蘭再發揮一下餘熱,被他利用徹底。
說干就干,他帶了一個助理去到森林公園,然後讓助理在園區內偷拍,自己則找到了廣播室去。
廣播室平常的門都是虛掩的,他趁著沒人注意偷溜了進去。
正在工作的張慶蘭聽到了一些動靜,但以為是同事,剛想說什麼,耳邊就響起了在她聽來如同惡魔低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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