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盲人學生原本只是三級殘疾,且有一副好嗓子,平常在街頭賣唱,自給自足養活了自己。但是她二十歲那年,親戚給她介紹了個相親對象,她的父母還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有人看得上她,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願意接納她的人,就勸她接受了對方。
只是,她不僅沒有得到對方的善待,反而被對方當成賣慘的工具,對方利用她在網上賣慘獲取網友的同情,同時營造自己的深情愛妻人設,從而勾搭身體更為健全的女粉絲。
才三個月,對方就找到了新歡,然後在鏡頭之外的地方找各種理由折辱她,後來更是稍不如意就動手打她。
她本來就因為眼盲而感到自卑,被對方的pua,還有父母的各種勸她忍耐,她就這麼忍了四年多。直到今年,她被打流產,體檢的時候還發現她從三級殘疾被打成二級殘疾。
情緒崩潰的她不願意再配合那個狗男人賣慘,而對方連私生子都生出來了,也撈夠了本,就跟她離了婚,讓她父母把她帶回了家。
她父母覺得丟人,把她塞到了學校這裡來。
路引聽得青筋暴起,氣死她了,她的乳-腺就不是乳-腺嗎?
不過她還是見了一下對方。
這個學生名張慶蘭,今年才二十五歲,但是面容滄桑,整個人看起來灰撲撲的,略顯頹唐。
路引在她面前招了招手,她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說:「路園長,你好。」
路引應了聲,對她進行了一輪面試。
如副校長所言,森林公園的確還缺一名廣播員,雖說平常負責廣播的是水靈,可現在辦公樓人多眼雜,所以明面上的廣播工作是由路引和兼職文員的服務前台小姐姐兼任的。
但隨著森林公園的遊客越來越多,事務也繁忙起來,她們都分身乏術,亟需一個專門負責廣播的工作人員。
不過播音員的工作並不算繁重,每天定時播放輕鬆舒緩的BGM,然後念一念尋人啟事或播報緊急通知,再就是按有關部門的要求開展消防安全等各種廣播宣傳。
張慶蘭的聲音倒是符合條件,而且就算讓她跟風靈、水靈共事,也不擔心她會發現異常。
路引委婉地說:「我們雞籠嶺是個景區,我所希望的是,不管是這兒的風景還是服務都能讓遊客發自真心地感到愉快輕鬆。」
張慶蘭一愣,也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的內心又不可避免地生出一絲悲哀的情緒,然而很快就被一掃而空。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不能再把握住機會,她靠什麼來立足?
難道還像從前那樣,聽了父母和三姑六婆的話,以為找到一個男人就有了依靠?
這幾年的遭遇、那些人的嘴臉還不足以讓她認清現狀,讓她明白這世上誰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才是最牢靠的嗎?
想到這裡,她鼓足了勇氣,說:「謝謝路園長的提醒,但我不會把任何的負面情緒帶到工作上,我會將這次的工作機會當成是一次重生的機會,我會砥礪前行,和森林公園共同進步!」
路引點點頭,能振作起來也算一件好事,她可不想把一個充滿了頹廢氣息的人招回去,到時候播出來的廣播不是充斥著灰暗的情緒,就是散發著悲情的氣息,那遊客來雞籠嶺還是奔著放鬆心情來的嗎?別是來奔喪掃墓的吧!
路引說要試用,張慶蘭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回到雞籠嶺,路引跟水靈說給她找了個幫手,對方是盲人,雖然不是完全不能視物,但它以後在廣播室活動的限制可以相對放鬆些了。
水靈吐了幾個粉紅泡泡,表達了它的欣喜和害羞之情。
……
招聘會後,路引之前讓人開闢出來做露營地的區域也清理出來了。
自從失眠群的人第一次來這裡採風,進入這個區域野餐後,這個區域就被默認為「露營區」了,慢慢地,也有別的遊客開始到這邊來露營。
不過這裡的環境相對太原始太荒涼了點,而且保不准草地里會有蛇蟲鼠蟻鑽出來,於是路引也花錢讓人給它「整容」了。先是將露營地的區域給明確了,然後做好殺蟲的工作,再把上面的石頭給清理掉——這些石頭最終成了露營地的圍牆石料。
把那些長得太高的雜草剃成草皮的長度,至於那些寸草不生的地方,則用人造草坪給鋪上了。
沒辦法,露營地就好比一個人,雖然頂上有真頭髮,但已經貧瘠成地中海了,要想提高顏值,除了植髮也就只有戴假髮一條路可走。
經過這番清理,到營地野餐、露營的遊客果然猛漲,它不僅受到周末出來親子游的家庭遊客青睞,還成了登山客們的免費住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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