坨坨哭了一會兒就自己摸著自己的腦袋,抽抽噎噎著把自己哄好了,這會兒正在用小手帕努力搓臉,動作是和娃娃臉小哭包設定既然相反的粗糙豪放。
作為漩渦中心的楚遇一會兒拍拍這個,一會兒摸摸那個,儘可能安撫在場的所有毛茸茸,坨坨手裡的小手帕就是他給的。
客廳里一時間沒有一個人出聲。
借著楚遇的遮擋,曾經是兔族族長的珍珠兔絨絨微微抬眼,琉璃色的眼睛裡眸光流轉,視線掠過楚遇的指縫,落在皺著臉耳朵一個勁兒往腦後撇的狐狸身上,眼睛裡慢慢染上出一絲戲謔的笑意。
覬覦神明而不自知的狐狸。
有趣。
楚遇後知後覺客廳詭異的安靜氛圍,憋了又憋,終於回憶起之前被打斷的對話,清了清嗓子,努力支棱起一家之主的可靠。
他主動拋出話題,對大垂耳兔道:「我最近的確沒什麼事,也正好想要出門走走,如果兔族有重要的東西需要被拿回,我說不定可以幫上一些忙。」
如果時間倒流回半個小時前,夏普聽到楚遇這麼說,一定會驚喜萬分,但現在,大兔子垂在臉頰兩邊的兔耳朵幾乎快要擰巴成麻花了。
夏普深深低著腦袋,不敢看楚遇。
或者說……是不敢看楚遇手心裡的那隻珍珠兔。
到底是做過兔族族長的兔,絨絨聽到這句話,好奇扭過腦袋,以一種所當然的長輩對輩的熟稔語氣直接問:「兔族的什麼東西?」
兔族是什麼樣子,沒有獸人比絨絨更清楚。
雖說總會出那麼一兩隻能支棱起來的暴力兔,但兔族體終歸還是軟和性格,所以當年絨絨才會和珈藍皇帝做交易,直截了當捨棄族地,把兔族直接並進了珈藍里。
寶貝不寶貝的,實在守不住丟了也就丟了,那麼多事兒做什麼,白費工夫。
垂耳大兔子瞬間僵硬,兔耳朵啪嘰一下打在眼睛上,用力捂住,一副沒臉見族長的崩潰模樣。
這下,就連楚遇都能看得出來夏普的坐立不安了。
絨絨更好奇了,索性從楚遇手心跳出來,吧嗒吧嗒走到夏普面前,伸出手摸了摸大兔子身上的漂亮小裙子,笑嘻嘻開口:「別慌嘛,快說,實在不行我出面搶回來就是了。」
夏普深深低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聲如蚊蠅:「……是……是一份名單……」
夏普看到那本冊子真的是特別機緣巧合的情況下,而且也只是看了幾頁,但就是那幾頁,讓他對自家族裡的偉大族長多了解了那麼幾分。
「嗯?」珍珠兔沉思。
在腦子裡過了一圈都沒想明白什麼名單能這麼重要。
如果不是夏普的兔子毛茂盛,現在已經能看到他滿臉的冷汗了。
旁邊的坨坨乖巧坐在杯子旁邊,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娃娃臉打幹淨,摘掉暗銀色的頭盔,把凌亂的小捲毛梳梳好,聽到珍珠兔和垂耳兔的對話,順嘴來了句:「不會是那份受害者名單吧?」
夏普:「!!」
大兔子幾乎快要縮進椅子裡了,尷尬的樣子看得楚遇都有些不忍心了。
萊希終於霸占了楚遇的兩隻手,聽到受害者名單,身為上位者的敏感度再度打敗狐狸腦,毛臉認真起來:「受害者?」
難道又是像精靈之那樣,在聖塔布置下損傷慘重的族群?
本來矮人族的身高就不高,坨坨又是袖珍小人版本,身上原本應該寒光颯颯的盔甲也顯得精緻可愛了不少——當就從剛才直接把地板砸穿,甚至楚遇都沒能摳出來的情景來看,坨坨身上的盔甲可不是什麼精緻玩具。
「就是這傢伙的情人名單。」坨坨慢吞吞開口,以一種天真不在意的語氣說著石破天驚的話,「這傢伙的天賦能力是外形偽裝,獸人模樣隨便變化,獸形倒是比較局限,只能是兔族。」
「所以這傢伙雖然在兔族是垂耳兔,但在外面的身份名字自己都不記得,有時候只是出去溜一圈,回來就一副吃飽了的樣子。」
「不過也沒什麼事,那冊子上的字沒獸人能看懂,全是一堆鬼畫符。」
絨絨撓了下兔耳朵:「路過吃一口的事,也不寒磣啊。再說了,那些也不算是情人吧……睡過就算嗎?」
「有一說一,我可從來不招惹良家獸人,大家都是你情我願的露水姻緣。」
珍珠兔撇嘴,嘟嘟囔囔著吐槽,橫看豎看左看右看,都是無辜可愛的小兔子,但這會兒屋子裡所有人看珍珠兔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
「況且我也沒睡多少,誰那麼閒得慌,還個名單……」
坨坨伸出兩隻手,扒拉回憶了一下,然後很認真地開口:「我知道的,就有兩百個。」
絨絨語塞兩秒,索性挺著胸脯承認了,直氣壯:「拜託,我是兔子唉,兔子吃素已經很委屈了,我偶爾嘗點葷腥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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