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這個。」孟拂雪在桌面的觸摸按鍵上按了一下,另一個體積比較小的投影放映出來,孟拂雪問,「維恩大樓底下9層的礦道通向一個大約130米乘130米,高度超過6米的空間,裡面有一台這樣的連發汽化彈機甲型飛行器。」
費爾南多忽然痴呆了一樣,他怔怔地伸手想要摸那個投影,伸過去什麼都碰不到。
這台機器已經被議事廳和軍團聯合從礦場弄了出來,此時存放在軍團總署大樓的倉庫里。費爾南多看著那虛幻的投影,接著,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正處於監牢,今日就會被處決。
他驟然雙眼凝神,近乎瘋狂地說:「不、別……別銷毀它。聽著,現在汽化彈連續發射的系統還是有些瑕疵,在於彈藥特性無法使用ai瞄準,所以、所以你們發現了嗎,座艙里是兩個位置,這就像、就像狙擊手往往需要一個觀察員。它是一個需要人工操作的機甲飛行器,你們發現礦道里那些覺醒的仿生人了嗎,他們都是備選駕駛員,你們要幫我繼續訓練他們,它是這時代最偉大的武器!」
「行了。」白理深打斷他,「能源需求是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費爾南多忽然大笑,「當然是機械心臟!」
「行,三天內銷毀。」白理深冷漠道。
「等等。」費爾南多態度轉變的速度讓孟拂雪差點笑出聲來。
按照費爾南多坦白的內容,大約兩年以前,那個機甲飛行器就已經有了雛形。彼時駕駛員是杜鴉和審判長余印弦,孟拂雪意料之中的組合。
建造殺傷力武器是各家科技公司的一致目的,因為誰都知道,槍桿子夠硬才不會被欺負。最開始他們的確只是想保護自己,當然,最開始而已。
審判直播結束後,臨時聚在路上仰頭看著屏幕的市民們仍未完全散去,大型社會性事件會將陌生的人們聚攏在一起,人們大聲討論著,交換觀點,不管旁邊的人是否認得。
議事廳里也沒有散場。
「你覺得費爾南多的話可信嗎?」孟拂雪問。
白理深沒有直接回答,轉而說:「那個飛行器是整塊的秘礦,但杜平海認為它是『主伺服器』的線索,二者應該是什麼聯繫。」
「是啊。」有議員也困惑,「那個飛行器根本投不進也發射不出任何射頻,為什麼能當伺服器?」
「倒不是『當』伺服器吧?」另一個議員蹙眉,「說來奇怪,各位有沒有覺得這個外形……挺眼熟的。」
又一個議員說:「倒掛羊頭嘛,多半是那些公羊崇……等等,好像……不對勁。」
於是人們的目光又一次聚集在飛行器的投影上。議員操作桌面上的投影面板,將它上下倒轉過來:「你們看,它倒過來之後,其實並不是非常標準的羊頭。」
「自然,外形只是一種象徵,這個東西製作的時候肯定要先滿足功能性。」旁邊有人這麼說。
這個說法孟拂雪是認可的,但他沒有第一時間贊同,而是說:「裡面座艙是比較正常的空間,但我不清楚座艙到外殼之間的配置問題,加上它的發射器是在腹艙處,如果想要做成標準的羊頭,應該不是難事。」
「我就是這個意思。」這個提出不對勁的議員坐直了些,「孟先…呃,孟同學,少將,首先我們都知道Demon的公羊形象和教堂農牧神雖然都是羊,但前者是山羊後者是盤羊,各位可以細看一看……」
他調出兩張圖,使用手機虛擬屏然後放大,進行重合對比。
一個小插曲是這個議員起初想管孟拂雪叫「孟先生」,顯然這是不合理的,幸而及時改口了,否則他今天要交一份報告——雖然審判長已經不在,但報告還是要進入系統。
孟拂雪一眯眼:「頂著山羊角的盤羊臉。」
「是的,我們農牧神的形象更趨近於憨厚善良的岩羊。」議員將圖片放大,「諸位還記得嗎,兩年前教堂雕塑進行過修復,也是那個時候大祭司認為應該將農牧神修整一下,讓它看起來更親民,所以費爾南多所說的兩年以前初見雛形應該是實話。」
他接著說:「少將,兩年前還沒有汽化彈,那麼費爾南多打算用什麼來做它的彈藥?」
白理深細想了想:「兩年前沒有汽化彈,可是有汽化彈的設計了,當時的設計師是誰?」
「是劍聖。」議員悚然站起來,聲音顫抖,「不不,設計師不是劍聖,提出『汽化彈』概念的人是他。我的意思是,會不會,從一開始劍聖有意讓維恩組建軍隊?事情才一步步走到今天,我們在城中被市民質疑、失去威信,政務組織遭到信任危機,由軍團重新……啊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理深看向他:「沒關係,約瑟夫先生,你說下去。」
「或許劍聖最終目的是……讓城市回到軍團手中,再通過一個人來平衡軍團的力量。」議員約瑟夫惶恐地看向孟拂雪。
後者站起來,推了下眼鏡,拿起地上的書包:「您的推測太離譜了,先生,劍聖的死是意外,誰都沒想到他會被自己兒子一劍刺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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