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拂雪微喘, 然後抬手摘下眼鏡, 擱在背後武器柜上,摟上白理深的脖子重新貼上嘴唇。
他打小是孤兒,在鎮子裡每年換一個生活老師,周圍同齡人被教育得很好, 大家掌握著分寸和禮貌。那些年來冰冰冷冷的無人靠近的生活讓孟拂雪很滿意,他不在乎任何人也沒有人在乎他。
直到第一次礦場行動, 白理深橫停在他頭頂擋住坍塌的礦石,右手伸向他。
他被白理深包容、偏愛、挽救。在他已經快凍結的平靜水面上覆下一隻溫暖的手。
摘下眼鏡後的這個吻產生了些遞進的情愫,孟拂雪不管不顧地瘋狂親吻,完全釋放雄性生物的本能, 整個人緊緊貼住他。
這次換孟拂雪在侵略,他將白理深推到對面的鞋柜上,那柜子的高度在白理深後腰,當明顯感覺到他上半身稍微向後仰了些,偏開臉,有躲避的意思時。孟拂雪察覺到後驟然冷靜了下來,他喉結一動,呼吸未平,看著白理深。
眼神很純良,帶著些難以言表的羞澀欲望。
天快亮了,頗有一種灰姑娘快到時限的感覺。孟拂雪不確定他有沒有完全把自己看做一個成年男性,這種不確定性讓他心跳加速。
白理深聽見他的機械心臟跳動過速,他稍微挪動了一下位置,湊過來在他額頭親了下,旋即低頭嘴唇貼在他耳垂。這樣撲過來的氣息叫孟拂雪不受控制顫抖了下,加上白理深的下一句解釋:「抱歉啊,我硬了。」
好像有什麼在心臟里燃燒起來,這個瞬間孟拂雪的心臟成了個加熱泵,血流滾燙,奔湧向全身。他想哭又很開心,白理深對他有生物本能的愛意和欲望。
日出後的光鋪進房子裡,從客廳的窗戶溜進來,斜斜地涌到玄關,那裡有一副安靜呆著的眼鏡。它的主人在臥室里和一個男人粗野的喘息糾纏在一起,白理深不愧是做軍團少將的人,孟拂雪被他兩根手指弄得癱在床上連指尖都動不了一下,他翻身下床去浴室沖了五分鐘冷水。
外面天光大亮。
今天是議事廳記者發布會,還有兩天是風箏節。
白理深的通訊器已經快被消息彈崩潰,無數人在找他。他在沙發上坐了幾個小時,不曉得是被杜平海留下的儲存卡所影響,還是他堅持要等孟拂雪醒過來,總之他沒有離開這個房子。
直到克里斯回來了,一雙滴流圓的狗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畢竟這位少將上任以來從未有過這種情況。克里斯舔了下鼻子,在他腿邊坐下。
白理深向他點頭:「我知道,今天我有點……」
克里斯擺出了「我在聽」的眼神,但白理深卻遲遲說不出來今天自己怎麼了。克里斯警覺地又嗅了嗅他,要麼是病了?一般不會,白理深這種構造已經跳脫了人類機體,說生病已經不恰當,應該是故障。
可他沒嗅出個所以然,克里斯更疑惑了,因為迄今為止沒什麼東西能逃過他的鼻子。
「咔」一聲,臥室的門把動了下,門板被人緩慢又心虛地推開一條縫,從裡面一團黑暗中幽幽探出偷看的眼睛。
「就睡這麼一會兒?」白理深問。
「……嗯。」孟拂雪喉嚨沙啞,「我、我眼鏡呢?」
白理深快速回憶了下,去玄關武器柜上拿到他眼鏡,走到房門前遞給他。孟拂雪稍微將門推開一些,也就是足夠伸手拿回眼鏡的空間。他微顫的指尖快要碰到眼鏡架的時候,白理深果斷上步推門擠進自己的臥室。
「哎你。」孟拂雪頓時想要譴責他怎麼強行進來,可下一瞬恍然這裡本來就是他的臥室,於是慢慢往門後縮。
白理深沒帶上門,他站在外面鋪進來的光里,孟拂雪企圖躲在門後讓僅存的昏暗空間保護自己。二人無聲對峙了片刻後,孟拂雪意識到不能這樣下去,於是他勇敢地憋出兩個字:
「少將。」
「少將?」白理深打量他。
那不然?孟拂雪眨眨眼,沒反應過來,試探著問:「那、不…不叫少將?你……又升職了?」
短短一上午就榮升上將了?孟拂雪疑惑。怎麼辦,要恭喜他嗎?
白理深笑了下,沒再逗他,稍微進來半步,問:「有哪兒不舒服嗎?」
這一問差點把孟拂雪問臉紅,他冷靜地推了下眼鏡,搖頭:「沒有,我很好。」
「出來吧。」
孟拂雪洗漱的時間裡聽見客廳傳來新聞的聲音。今天記者發布會,全城實時轉播。目前議事廳身份清明的所有議員以及各軍團高階軍官向民眾匯報近期事故,按理說這個場合白理深應當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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