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樓一樓大廳所有學生幾乎都半死不活,包括畢業班的學生。孟拂雪聽見有新生抱怨說學校修成這樣是不是為了防逃學的,畢竟從這逃出去再爬回來直接少半條命。孟拂雪在心底里贊同了一下。
「請二年級及二年級以上的學生家長們離開禮堂。」播報說道,「畢業班學生請至禮堂左側門口排隊進行體檢。」
畢業班開學沒什麼事情,白理深把他的書包留在椅子上,說:「周末來接你。」
孟拂雪忽然抬手抓住他袖子,「等等。」
禮堂嘈雜,不絕於耳的嗡嗡說話聲讓孟拂雪感覺回到鎮子上最熱的那個夏天被一林子的蟬包圍,椅子推與地面摩擦、各種箱包拉鏈,還有叮叮噹噹的他們包上的掛飾在互相碰撞。
人們互相挪動著叫裡面想出去的人先離開,白理深也向里靠了靠,幾乎挨著孟拂雪,問:「怎麼了?」
孟拂雪跟著站起來,地方太吵了,他靠向白理深耳側:「周末我還有巡邏任務,你來接我的時候記得把我軍裝帶上,還有……」
「嗯。」白理深點頭。
「還有你……」孟拂雪有個很明顯的吸氣的,大概是鼓起勇氣的動作,甚至隱隱有點臉紅,「你、你……」
「我什麼?」白理深定定看著他。
其實白理深自己也很緊張,沒由來的,他既期待又害怕。
坦白說起來的話,和面前這位的感情很複雜,這是白理深是知識盲區,他沒有能力也沒有經驗處理這種說不上來的情緒。
差那麼一口氣,不上不下的,讓他覺得慌。
所以我什麼?
「你小心點。」孟拂雪結巴出來這麼一句話,「我是說,維和任務的時候。」
好吧看起來你小子也是不上不下的。白理深舔了下嘴唇:「好,我知道了。」
其實是一句廢話來的,孟拂雪自己明白。這種防戰綜合能力達到頂級的人還需要別人叮囑什么小心點嗎,於是孟拂雪有點尷尬地笑了下:「嗯那、那我先過去了。」他隨便指了個方向根本沒指到左側的體檢口。
白理深看著他背上書包後扶了扶眼鏡,然後又眼睜睜看著他隨便跟了一群人走向某個方向後立刻伸手把他拉回來。
那一陣力量蠻不講理,孟拂雪心下一緊,清晰地感知到機械心臟在裡面如同被快速倒擰發條一般「噠噠噠」運行起來。他惶惶看向白理深,白理深說:「那邊。」
「哦。」
「要是被欺負了就揍回去。」
「哦。」
「我善後。」
「嗯。」
他以為那會是個擁抱,或者別的什麼,等等不能是別的什麼,大庭廣眾。但沒有擁抱,什麼都沒有。孟拂雪背著包走向體檢口,那是個全身掃描儀,大約3到5秒就能通過。
「少將,您該離開了。」做疏散管制的軍用仿生人說道,他能識別出白理深的身份,「開學日典禮已經結束,軍校需要做無關人員清場。」
白理深點點頭,舒了口氣出來,走出禮堂,和所有家長們一同走下台階再走下山。
今天是陳船那幾個通緝犯的處決日,薩珊·德默爾仍在調查中。她所牽扯的政治和經濟勢力太多,情況複雜,以及她本人因為對城市曾有貢獻而身上有某些條例的豁免權,最近德默爾公司的律師們簡直全軍出擊。
白理深離開軍校後趕往軍團總署大樓直接去見了上將,上將昭津源還未官復原職,不過數據通查後他沒有疑點,所以返回軍團繼續工作。
「上將。」白理深敲門進來。
昭津源笑了下:「不必叫上將,現在頂多是執行官的位置,怎麼了?」
白理深沒有跟他爭辯這些虛名,徑直說:「軍校附近的射頻塔台今天又一次運算過載,我們需要儘快想別的辦法。」
昭津源停頓了下:「可是釋放德默爾的話,會讓民眾對我們失去信任。」
「我明白。」白理深點頭,「我剛剛收到的進度是薩珊要求一筆勾銷的同時,把維恩金屬公司的經營權交給她,這是非常嚴重的壟斷。」
「你看看這個。」昭津源把自己手裡還沒放下的文件遞給他。
白理深接過來迅速翻看,短暫的時間而已:「議員們知道她的要求嗎?」
「已經知道了,他們在商討。」昭津源說,「薩珊要求在議事廳中有1票有效投票,接手維恩金屬公司,以及……N區的秘礦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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