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孟拂雪和他是隔壁池子,安慰道,「垃圾站是政務機構,不會有危險。」
許望遲遲不敢從斜坡上來,說:「我知道,但這也太詭異了吧,連個活人聲兒都沒有。」
「不是有我們嘛!」蘇何楓緩過來了,堅定地看著許望,「放心,你要是害怕你就喊,我們回應你。」
孟拂雪再低頭看維恩合金這個池子,如他所料,廢棄的維恩合金塊很少,甚至沒有鋪滿這池子的地面。他順著斜坡走入池子,先去看分類的箱子。第一個箱子寫「20克(包含)以上」,第二個箱子是「10克(包含)至20克(不包含)」,最角落裡有個小小的稱。
看起來是個簡單到幾乎不用動腦的工作,但很快,困難的部分來了。
它畢竟是放射性金屬,即便有防護服,孟拂雪穿梭在這些金屬塊之中還是感覺頭暈目眩,防護服的封閉性很強,衣服裡面的微型冷卻固件不足以緩解這種悶熱。
他拖著20克標準的箱子,另一隻手抱著稱,邊撿邊稱,再丟進箱子。
維恩合金是棕紅色,看久了像生鏽的血塊……不過血塊怎麼會生鏽,倒是有鏽味。也不對,他穿著防護服,怎麼會聞到維恩合金的鏽味?
原來是自己的血……
「孟拂雪!!」
「怎麼辦啊少將!他不會死了吧!他流了好多鼻血啊!」
「他不會被悶死了吧!快把防護服剪開!」
「剪開就真死了。」這句是白理深的聲音。
是啊,別剪我防護服啊,這兒可是廢棄合金處理池,剪開豈不是全身裸露在使用過的合金池裡了。
他感覺腳沒沾到地面,但自己卻在移動,應該是被白理深抱起來了。感謝他沒有用扛麻袋的姿勢,不然這會兒鼻血會倒流去腦子裡。
「飛走了……」蘇何楓他們三個仰著頭。
什麼飛走了。孟拂雪感覺呼吸通暢了點,也覺得有新鮮空氣進入肺葉,掙扎著睜開眼。
原來是白理深背後長出來一對翅膀。
是廢棄合金侵入大腦產生的幻覺嗎?為什麼白理深會有翅膀?
「別說話。」白理深用警告的語氣,「喉嚨別動,容易吐血。」
「鼻血已經流我一身了,別再吐我一身血了。」白理深補充。
……哦。
真是不好意思。
不知道飛了多久,也不知道往哪兒飛。總之孟拂雪重新閉上眼,很聽話,沒有做吞咽的動作,就這麼隨他抱著飛。
「放這邊。」一個女聲,「別平躺,把那個靠枕拿過來。」
「哎呀靠枕,少將,你拿的那個是頸枕!」
「左邊!」
「對對,給我。」
被這個女聲一把兜了起來,好穩的力道,孟拂雪無聲感嘆。接著後背一團柔軟的棉花製品,很舒服,立刻呼吸更通暢了,整個人是一個舒服的角度。
「少將,幫我按住他。」女聲又說。
什麼,為什麼要按住,是要做什麼宰割動作嗎?孟拂雪拼命想睜眼,但睜不開,只能聽見但看不見,這感覺太不爽了。
還不如聽都聽不見呢。
「怎麼按啊?」白理深迷茫。
「拿手按。」女聲言簡意賅,不難聽出,還對這位迷茫的少將很嫌棄,仿佛在嫌棄傻子。
孟拂雪略爽。
「為什麼不直接給他吸一口讓他暈過去?」白理深問。
好問題!麻醉吧,別等了,不想聽你們處置我。
「未成年吶。」女聲說,「再說了又不疼。」
哦原來不疼。
「無痛轉輸血,我專業的。」女聲帶著笑意。
等下。
等……
不疼,但酸,酸脹。兩條手臂被插進極粗的針頭,左邊手臂抽出來的血,通過一台血液淨化器,再被輸入右邊手臂的輸血管。
這種酸脹感像是把手臂上的皮撕開,往裡面塞個棗兒,再把皮縫上。
還不如直接疼呢!
好像把那棗兒拽出來!想撕開皮把它拽出來!孟拂雪瘋狂想抬手去撕自己胳膊上的皮,但他動彈不得。
「輕點兒按,都不循環了馬上。」姑娘說。
「我輕了他不就掙脫了?」白理深不解。
姑娘嘆氣:「你掌握一下力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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