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鳴摸了摸他光滑的小腿,又被柳重月一腳踹了出去。
他還在地上睡著,嘆息道:「那這可怎麼辦,這具身體你也不喜歡,我總不能……」
「你在嘀嘀咕咕什麼呢?」柳重月怒道,「出去,別吵我睡覺。」
***
鬧了一整夜,第二日,柳重月有些病症,臉頰燒紅,神志也有些昏沉。
柳重月暈乎乎坐在桌前,心不在焉吃著桌上的點心,桌下翹著的腿一晃一晃,踢著蹲在桌下的三七。
三七:「……」
屋子裡沒人,柳重月嘆了口氣,道:「三七,你皮毛養得真好,油光水滑的。」
「你不會當真想要吃兔子吧,」三七躲在桌下不動彈,也不肯出來,「你小時候還是小狐狸的時候可乖可聽話了。」
柳重月當他在夸自己:「你小時候看起來也很美味。」
三七:「……」
三七和柳重月自小便認識,也知曉柳重月不會真的吃兔子,鬥鬥嘴後又擔憂道:「你看起來很不舒服。」
「有些頭疼。」
柳重月撐著腦袋道:「這身體很是虛弱,稍有些什麼大動靜便會生病。」
三七蹦到他腿上,又說:「那三個男人不是都喜歡你,怎麼這會兒不見人來?」
「來了也是吵鬧,沒什麼意義,」柳重月又撿了塊點心往嘴裡放,吃了不到兩口便覺得反胃難受於是只好將點心餵給三七,「你懂什麼是愛情嗎?」
「你當我蠢貨呢?」
三七吃著點心含含糊糊道:「你總是給我吃你剩下的東西。」
「你從前也喜歡從我碗裡撿剩飯剩菜吃。」
三七這人總是嘴饞,柳重月從前吃東西只是解解饞,吃不了太多,往常和三七一同去酒樓用膳,常常只吃一點點便不吃了。
三七也不嫌棄,將自己碗中的吃完,又去吃柳重月剩下的。
三七原本也只是沒話找話,本身也不是嫌棄的意思。
又待了一會兒,柳重月頭疼得實在是厲害,回榻上睡下了。
他一覺睡到傍晚,醒來時身體不見好,反而越發嚴重起來。
柳重月坐起身,室內點了一盞油燈,火光正忽明忽滅,柳重月這才注意到程玉鳴在屋中,正坐在桌邊等著湯藥放涼。
見柳重月醒了,程玉鳴溫聲道:「先別起來,藥已經涼了,我端過來給你。」
柳重月聞到草藥苦澀的味道,他有些不想接過來,抱著被褥滿面嫌棄。
程玉鳴又道:「有糖果,喝了便給你。」
柳重月為了兩顆糖果丟掉了自己的原則,還是將藥碗接過來一口乾了。
程玉鳴也算是說到做到,摸出兩顆糖塞進他口中,又說:「明月的身體實在是虛弱,興許是因為撐不住你的魂魄。」
「那便用回我自己的。」
「你自己的也撐不住。」程玉鳴嘆道,「若是可以,當年也不會越來越虛弱,如今唯一的辦法便是一直換新的身體,像我這樣。」
「像你那樣?」柳重月有些懵,「你不是說,因為你修的是殺戮道,殺孽反噬,所以才會需要一直復生嗎?」
「確實如此,你的身體狀況與我不盡相同,但大體也是類似的,只能這樣來緩解。」
柳重月皺了皺眉,他沒說話,心中卻實在是不情願。
要換新的身體須得再死一次,他不是很喜歡重複的死亡。
「好了,」程玉鳴摸摸他的額頭,還有些燙手,「再睡會兒吧。」
「我今晨和常成天他們去談查了一下魔域,魔域修士已經全都死了。」
「死了?」柳重月躺在床上,神色有些恍然,「怎麼會,昨日你們去也只是想知道新娘失竊的原因,並沒有與魔修打得你死我活啊?」
「問題便出在這裡,仙道沒有下殺手,發覺不對便撤走了,今日我們再去,魔域只剩下一群死屍,而且都被抽走了修為和靈力。」
「熟悉嗎?」程玉鳴問。
「熟悉。」
柳重月心想,這樣的手段,似乎和瓷妖當年汲取修士修為是一樣的。
他臉上多了些擔憂,問:「瓷妖當年被收復……之後呢?」
「是宗主處理的,柳默當年也有參與,但你覺得現在能從柳默口中問出什麼嗎?」
勢必是不能的,柳重月很清楚。
更何況柳默現在也不知道去了何處,再想見面恐怕還需要一些外力相助。
程玉鳴道:「你先休息吧,明日文白將會來這裡,與仙道商議魔修被殺之事。」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