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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氣辛雲的敷衍,慢慢挪到榻邊坐著,忽然又記起什麼來:「昨夜是你抱我上榻的?」

辛雲沉默不語。

柳重月眸光微微一轉,許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又故意道:「你將我背來抱去,原本我是該感激有你相助,但在我們家族禮教當中,這般親密觸碰,往後便不好成親了。」

辛雲充耳不聞。

柳重月咬咬下唇,繼續道:「你不說話,我便當你應下成親之事了。」

辛雲驀地睜開了眼。

他似乎年歲還不算太大,對於這些成親的事情像是見到了什麼毒蛇猛獸,反應十分過激。

柳重月與他相伴幾日,也是頭一次見到對方這樣大幅度起伏的情緒,頓時像是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又往前挪了挪屁股,問:「怎麼這種反應。」

但辛雲臉上過激的情緒也只存在了那一瞬,很快便又平息下來,恢復了往常的漠然與冷靜。

他語氣淡淡:「別的事情你不記得,你們家族的禮教倒是記的清楚。」

「自然是清楚的,」柳重月嘆了口氣,神色也跟著低落下去,悶悶不樂道,「我們家族所有子嗣都是如此,自小聽從家中長輩教誨,禮義廉恥萬分遵從,什麼都可以忘記,唯獨這些東西永不能忘。」

辛雲臉上神情有了些許動容。

柳重月見狀,又道:「待與你走出幻境後我便要返回家族,也不知家中長輩可會洗魂,若是查到我在環境中與人這般親密接觸數日,又尋不到你的蹤跡,找不到你與我成親,只怕會直接將我放逐。」

辛雲似是有些猶豫,思索著柳重月話中的真假。

他問:「你可還記得自己是哪個家族的子嗣?」

柳重月心道自己怎麼知曉千年前有什麼家族,柳家雖然也是下界仙道中的名門大戶,但也不曾延續千年。

他想了想,保險起見,說:「忘了。」

辛雲卻表情一變,再次變回從前那樣漠然的之態,從地上起了身,冷嗤一聲說:「你滿口謊話。」

柳重月也有點茫然:「誒?」

這怎麼看出來的?

眼見辛雲要走,柳重月也不是擔心他要把自己丟下。

他們現在一同被困在幻境中,算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辛雲要是真的那般無情,當時也不會為了救他一起被捲入這裡。

但為了有人能陪自己說話,他匆忙往前撲去,果然見辛雲又折身回來,接住了他險些摔到地上的身體。

手臂里的身體帶著瓷質的細膩和輕盈,提醒著他這並非活人,只是一具死物和一縷未知姓名和容貌的魂魄。

本想諷刺兩句,但辛雲瞧見柳重月揚起來帶著淺笑的面龐,還是情不自禁收緊了手臂,將那纖細的腰肢攬緊了些。

「辛雲道友,」柳重月忽然輕聲喊他,「你喜歡這具瓷偶的臉嗎?」

「不喜歡。」

辛雲偏開臉,不再看柳重月,只將人反手背在背上,離開了木屋。

柳重月伏在他的後背上,對方的肩背寬厚,肩臂帶著肌肉,是常年練劍後的結果。

柳重月恍惚了一下,他沒見過辛雲的面容,但也知曉對方是千年前的人,並不可能是自己生前所識得的人。

嚴格論起來,師尊明鈺如今都還未出生。

但每次看見辛雲時他總覺得熟悉,一舉一動,都像極了程玉鳴。

柳重月埋首下去,發著呆,忽然小聲問:「辛雲道友,若是有人殺了你,你會怎麼辦?」

辛雲冷冷道:「殺回去。」

「可若是那個人……是你道侶呢?」

辛雲還是十分篤定道:「我不會有道侶。」

「為何?」柳重月的注意力被轉移走,「難道你……你?」

他視線從對方胸膛穿過,望向他的下身。

辛雲額角青筋直跳,實在是有些忍受不了,「我來此世間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為了情情愛愛而來的。」

柳重月知曉是自己想偏了,說了兩聲抱歉,心想,這辛雲倒是和自己目的差不多,為了很重要的事情存於世間,其他的事情都置之度外不放在心上。

他垂了垂眼,不知道是否因為自己死過一次,從前往事在腦海里變得格外清晰。

分明有些事情生前都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柳重月又有些出神,他記起那年在煙山,他的修為停在築基期一直沒有突破的跡象。

為此他多番尋找師尊尋求解決之法。

那時師尊坐在寒泉邊,黑髮未束,散在身後,鋪灑了滿地,搭落進池水中。

明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整個人卻如冰雪般清冽,像是縹緲的雲海和雪花。

他對著柳重月伸出手,只道:「阿月,過來。」

柳重月便化作原型躍上他的大腿,蜷成一團由著明鈺撫摸他的頭頂和後背。

明鈺的嗓音像遠山的鐘鳴,輕悠而遙遠,說:「沒有道,如何飛升,不得飛升,便逍遙一世也好,何必尋求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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