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簡序視線轉向他,笑道:「小殿下,我兒子塗川十分喜愛你,不如你嫁給他,我也好向大殿下求情,求他饒你一命。」
「痴心妄想!」
阮霜白怒火中燒,這人在說什麼瘋話。
他死死瞪著阮玄輝:「大哥,你究竟要做什麼,難道真的要置我於死地嗎?」
「你我乃是骨肉至親,我們——」
「住口!」阮玄輝打斷他的話。
「少給我裝出一副兄弟情深的虛偽模樣,你若真是想為兄好,就該主動自我了斷,我會將你風光大葬,也算全了這些年的兄弟情義。」
阮霜白聽不懂他的話,大哥怎麼能說出如此無情的話,他竟然真的想讓他死……
「大哥,你是不是被小人蠱惑了,」阮霜白看向莫留殘,「懸杏谷的人不能相信啊!」
莫留殘不為所動,反倒是旁邊的塗簡序大醫師冷笑一聲,聲音如刀:「難怪川兒總說你單純,小殿下還真是傻得可憐,你以為大殿下是今日才對你起的殺心嗎?」
為了驗證此言。
塗簡序縱身上前,拔劍出鞘,一劍直刺過來,阮霜白迅速閃身避開攻擊,長劍砍歪在殿柱之上,留下一道深凹的劍痕。
阮霜白捂住自己的小腹,驚魂未定,直到目光瞥見那道清晰分明的劍痕,血色記憶翻滾而出,頭疼之餘,那些狼狽的逃亡浮現腦海。
那劍痕……
阮霜白渾身冰涼,嘴唇顫抖:「當初在滄月島追殺我的人……」
塗簡序一笑:「總算想明白了?沒錯,就是大殿下派我去殺你的。」
轟——
阮霜白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聽不見了。
他尋覓已久的仇人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兄長……
「為什麼……」
阮玄輝殘忍道:「因為你礙眼,你有父王母后的寵愛,倘若有一日成了氣候,妖王的位置豈不是成了你的囊中之物?」
「我慣著你,縱容你,犯了錯從不懲罰你,」阮玄輝一字一句,「你以為是為了什麼,難道是因為我特別疼愛你嗎?不,不是的,我就是想把你培養成酒囊飯袋,驕矜紈絝!」
「我恨你!」
如同美夢被摧毀,利刃直刺心臟,阮霜白望著他無聲流淚,快要窒息。
原來兄長真的恨他,恨到不擇手段追殺他。
好痛。
不知是心臟還是小腹,疼得無法動彈。
他捂住肚子,感受到鼓起的弧度,裡面的小傢伙似乎感受到爹爹的情緒起伏,輕輕踢了一腳。
虛軟的雙腿找回一點力氣,阮霜白直起身子,擺出迎戰的姿勢,琥珀色的眸子泛著一絲晶瑩的淚光。
不能沉溺悲痛,他得保護好自己和崽崽,否則裴夢回會擔心的。
「不要做無謂的抵抗,畢竟你還不能死。」莫留殘冷笑。
「我得拿你威脅裴夢回交出解藥。」
得知暫無性命之憂,阮霜白悄悄用神識按亮通訊晶石,試圖聯繫四大長老。
焦急等待中,阮霜白額頭沁上一層薄汗,怎麼回事,四大長老一個都不回應。
莫留殘看穿他的小動作,打破他的幻想:「能來救你的人已經中了我和塗醫師一同煉製的毒藥,恐怕現在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你瘋了!」
阮霜白目眥欲裂,望向風輕雲淡的阮玄輝,不敢相信他竟如此狠毒:「你不光要殺我,連長老們也不放過……!」
阮玄輝輕蔑冷笑:「你兄長不會蠢到殺了四大長老,無非是讓他們失去修為幾年罷了,今日大殿的事不會有任何人知曉,如果有人問起你的死因——」
「推到恨你至深的蛇族身上即可。」
阮霜白的心徹底涼了。
沉默看著眼前一切,無盡的陰冷從腳底竄上來。
敬愛的兄長變得陌生、殘忍。
莫留殘覷著他:「老老實實束手就擒,也好少吃點苦頭,畢竟真動起手來,我可不敢保證你肚子裡孩子會不會死得難看。」
「莫留殘,你身為懸杏谷的谷主,居然違背祖訓醫修煉毒,與他們二人狼狽為奸害我族長老,你當初有何顏面逐裴夢回出谷!」
「只要我不說,又有誰知道呢?」莫留殘嗤笑。
他徑直出手,身法極快,手掌化作鷹爪去鉤阮霜白脆弱的脖頸。阮霜白立馬合掌結印,靈力與妖氣化作巨大的防禦屏障,電光火石之間,透明巨傘於頭頂籠罩,阻擋住了莫留殘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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