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
他舉起一柄三尺長的墨玉手杖,眸底殺氣四溢,直劈阮霜白——
阮玄輝是眾多皇嗣里修為最高的,如今正處於大乘中期,他的一擊絕非普通元嬰能夠抵擋的!
阮霜白念動法訣:「四海歸一,生生不息!」
腰間系掛的白玉環佩驟然爆發白光,磅礴的妖力從玉佩中溢出,於半空形成堅不可摧的盾牌,鐺——!
火花四濺。
墨玉手杖捅裂盾牌的上端,留下皸裂的紋路。
阮玄輝咬緊牙,再次用盡力氣揮舞手杖,豈料這一次阮霜白沒有架起盾牌,反而收回玉佩,直面迎接這一擊。
他瞪大眼瞳。
手杖的衝擊力巨大無比,靈力重重砸在了阮霜白的身上,與此同時,他手臂上烙印的保命符錚錚作響,金光大綻!
保命符的金光灼傷攻擊自己主人的人,阮玄輝眼睛一陣刺痛,狠狠栽在了地上。
巨大的威壓直接破開了大殿門口的禁制,外面空氣爭先恐後湧入殿堂,阮霜白吐出半口血,捂住小腹看向解除的禁制,笑了出來。
他在賭,賭靈力對沖之下能突破禁制,事實證明他賭贏了。
阮玄輝趴在原地,臉色黑沉得能夠滴血,父王母后刻的保命符只能用一次,為何阮霜白能夠用第二次?
是誰給他重新加固了……裴夢回,只能是裴夢回!
為什麼世上所有人都護著阮霜白!
這個廢物憑什麼!
阮玄輝忍著眼睛刺痛從地上站起來,握著手杖大步朝前,虎視眈眈望著阮霜白的背影。
阮霜白早已來到殿外,試圖呼喊宮殿裡的人,皇子宮離這裡很近,可是沒有人回應,護衛也全部消失不見,偌大宮殿寂靜得仿佛寸草不生之地。
不可能,就算阮玄輝給四大長老下了毒,但他不可能給宮裡每個人都下毒,可是人都去哪兒了?
越走阮霜白的臉色越蒼白。
「阮玄輝,回頭是岸……」
阮玄輝冷笑:「我早就回不了頭了。」
「小白,你該恨的人不是我,」阮玄輝唇角勾起弧度,「是偏心的父王母后,是他們害了你。」
一步步往前走,前方孤零零躺著遺落的雙影鏡,他盯著那方礙眼的靈寶,眼睛淬滿冷光:「當年我獲得試擂大會魁首的時候,也曾向雙影鏡祈求,求它可以選中我,沒想到啊,最終它選擇了你這個廢物。」
話未落,雙影鏡突然發出劇烈的光芒,作為功能性靈寶,鏡面反射出凜凜寒光,光芒化作無數道箭矢,直刺阮玄輝頭顱!
阮玄輝瞳孔猛縮,疾步後退,箭尖割斷他的長髮,鎖骨扎入一道寒光,鮮血驟然噴發——
血花翻飛,阮玄輝立馬拿出止血丹服下,整個上半身處於麻痹狀態,他憤恨地看向雙影鏡,怎麼可能……雙影鏡居然也能護主。
該死!
全世界都跟他作對!
阮玄輝再度舉起墨玉手杖,杖頭凝聚玄黑色的靈光,如同吞噬萬物的黑夜漩渦,席捲八荒。
他的雙目充血赤紅,一杖從頭頂揮下——
阮霜白再度念動法訣,撐起搖搖欲墜的破損盾牌。
天驟然昏暗,烏雲鋪滿天空。
雷霆一擊,阮霜白頂住盾牌,閉起眼睛。
只聽轟然一聲巨響,想像中的衝擊並未到來,阮霜白以為自己疼得失去直覺,產生了幻覺。
緩緩睜開雙眼,一抹深紫色擋在他正前方,舉力迎下這一擊。
男人墨發在靈力外泄中飛舞,冷白的側臉輪廓利落分明,衣袍獵獵作響,眉眼壓著化不開的戾氣。
裴夢回……
阮霜白大口呼吸,慌亂的心捋平了一角。
對面失手的阮玄輝抬起臉,朝殿內大喊:「還不快來幫忙!」
殿內糾纏的塗簡序和莫留殘一怔,塗簡序眼底紅光大現,幾乎換不回理智,阮玄輝提步進了大殿。
阮霜白迅速捉住裴夢回的衣袖,指著裡面的人說:「塗簡序就是殺害你父母的兇手!」
裴夢回立馬把他摟進懷裡,心裡一陣後怕,檢查他的全身:「傷到哪兒了?」
「無妨,我有玉佩和保命符,」阮霜白摸著他的臉,「你來的剛剛好。」
「妖王宮出事了,現在整座宮殿都被蛇族的人包圍了,」裴夢回嚴肅道,「所有兔族族人都在外抵禦外敵,沒有人到內殿來。」
「什麼?!」
阮霜白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難怪阮玄輝說殺了他以後栽贓到蛇族頭上,阮玄輝居然串通蛇族把宮殿包圍,然後再給長老們下毒……現在兔族唯一的戰力就剩下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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