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嚇壞了崽崽們。」
裴夢回捏著他的臉,如同在揉軟軟糯糯棉花糖,打趣道:「在擂台上刀光劍影都沒嚇到,舉兩下就撐不住了?」
「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嘛……」阮霜白眨著眼睛,「以前從沒有如此多的人誇我,像做夢一樣。」
「某隻小兔子尾巴翹起來了,」裴夢回摟著他,「讓我摸摸看。」
「不正經……」阮霜白噘起嘴巴,又認真說,「用不了多久,整個修真界都會知曉你我關係。」
「那不是正好,難不成殿下不想讓人知道,」裴夢回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就這般見不得人嗎?」
阮霜白輕哼:「我是在警告你,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道侶,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你要是敢在外面拈花惹草——」
「那可不行,身為毒醫不『拈花惹草』如何配藥材?」
「……你就貧吧。」
「對了,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你還懷著孕,不可能一點變化都沒有。」
阮霜白摸了摸自己小腹:「變化也不是沒有,打了一架好像有點情緒沸騰……」
他一把拽住裴夢回前襟,趴在他耳畔小聲說:「還想繼續打架,跟你在榻上……」
柔軟的調子往人耳朵里鑽,氣息掃得人酥麻。
對視半晌,阮霜白耳垂逐漸殷紅滴血,仍舊大膽地用自己手指勾了勾男人銀鞭腰帶。
裴夢回眸光一暗,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彎腰把人打橫抱起,縱身飛出了場地。
妖修們不明所以。
「他們怎麼走了,何事如此急迫?」
第66章
裴夢回抱著阮霜白一路飛到仙船, 回到自己的臥房,緊閉屋門。
屋裡點著沉香,香氣蒼勁古樸。
回到自己的地盤,聞著安心的味道, 阮霜白徹底放鬆下來, 他把外袍脫下來, 盯著雪衣破損的袖口,惆悵難言。
還能修補好嗎……
阮霜白愁眉苦臉。
裴夢回走過來,從身後環抱住他, 下巴抵在阮霜白頸窩,低聲說:「放心, 我來解決。」
「你最好了。」
「你已經很久沒喊過我夫君,今日在擂台怎麼臉皮厚起來了?」
阮霜白說:「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啊。」
「我名聲可不大好。」裴夢回輕笑。
「那又如何?」阮霜白反問。
裴夢回頓了頓, 親了親他的耳垂。
「傻兔子。」
「一定要修好。」阮霜白摸著雪衣再三強調。
「為何,你的華麗衣裳數不勝數, 怎麼格外看重這一件?」
阮霜白扁扁嘴巴,心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這可是某人親手送的香璃雀羽廣袖雪衣, 擱這兒裝哪門子糊塗呢。
他抬眼欲瞪人一眼,結果就瞧見裴夢回也望著自己, 漆黑眸子裡眨過一絲揶揄笑意。
分明是故意的。
對方越是想聽, 阮霜白越是不說給他聽, 岔開話茬兒說:「過兩日還要去領獎勵呢。」
試擂大會每場的魁首,都可以在春風谷的天材地寶池裡任意挑選一件帶走,到時候人族妖族魔族的修士齊聚一堂,場面自是熱鬧。
一想到蛇族精心謀劃許久, 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只能灰溜溜看著其他人領獎,阮霜白心裡就迫不及待放煙花。
多行不義必自斃,蛇族是徹頭徹尾的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話說,你給佘煙下的毒真的需要每隔幾日就挖腐肉嗎?」
「真的,是我自己煉製的毒藥,以前沒用過。」
阮霜白點點頭,不由得更加敬佩裴夢回。
隨手一出就是世人沒見過的毒藥,難怪得了個毒夫的稱號。
從前在妖王宮,他對裴夢回的惡名也有所耳聞,倘若不是自己失憶,估計也不敢輕易接近此人。
可他偏偏失去記憶,又恰好在滄月島遇見對方,純白的紙遇見漆黑的墨,註定相互契合。
緣分如同一條早已系好的紅線,指引著他往前走,遇到命定之人。
想起初次相遇的時光,阮霜白不禁出神,好半晌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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